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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行》謬誤|誤以為陌生人的情緒跟影集演得一樣「透明」易懂

《六人行》(Friends)影集到第五季時,已很顯然將變成歷來最成功的電視劇之一。它是最早期的精彩「玩伴喜劇」(hang-out comedies)之一。六個朋友—莫妮卡、瑞秋、菲比、喬伊、錢德勒和羅斯住在混亂的曼哈頓鬧區,相戀和分手,調情和打鬧,但大多數時候只是沒完沒了的歡鬧地談話。

透明的六人行演出

《六人行》演員把他們所扮演的角色應該感受的每一種情緒,都完美地表現在他們的臉上。這就是為什麼你可以把聲音關上仍然能看懂劇情的原因。語言是用來讓我們笑,或用來解釋故事的特定細節,但演員的臉部表現是劇情的重點。演員在《六人行》的表演是「透明」的。

透明性的概念是人的行為舉止──他們對外表現自己的方式──提供一個真實而可靠的窗口,讓人能了解他們內在的感受。它是我們用來了解陌生人的第二種關鍵工具。當我們不認識某個人,或無法與他們溝通,或沒有時間深入了解他們時,我們相信可以透過他們的行為和外表來了解他們。

達爾文的進化論

透明性的概念有長遠的歷史。1872年,達爾文(Charles Darwin)在首度發表著名的演化論文的13年後,出版了《人類和動物的情感表達》(The Expression of the Emotions in Man and Animals)。他宣稱,微笑、皺眉和厭惡地皺鼻子是人類演化適應的部分結果。他說,正確和迅速地彼此溝通情緒對人類這個物種的生存極其重要,所以臉部已發展成像是內心的告示板。

達爾文的概念是高度直覺性的。世界各地的兒童在快樂時都會微笑,在悲傷時會皺眉,感覺好玩時會咯咯笑,不是嗎?不只是在克里夫蘭、多倫多或雪梨家裡客廳觀賞《六人行》的人能懂羅斯和莫妮卡的感覺,而是每個人都能懂。

聽證會時的臉部表情

保釋聽證會一樣是透明性的練習。法官並未與法庭的各方用電子郵件聯絡,或打電話給他們。法官相信親自「看」他們要判斷的人很重要。密西根州的一名穆斯林女人是幾年前一樁官司的原告,她上法庭時穿著傳統的服飾──只露出兩眼的面紗。法官要求她拿下面紗,她拒絕了。因此法官撤銷她的案件。他認為如果他無法看到訴訟的兩造,他就無法公正地做出判決。他告訴她:

我在聽取證詞時必須做的一件事是,我必須看你的臉,而且我必須看這是怎麼回事。除非你取下它,我無法看到你的臉,我無法分辨你是否告訴我實話,而且我無法看到有關你的外表和性格的某些方面,而它們是我在法庭上必須看到的。

你認為這個法官的決定對嗎?我猜想很多人認為對。如果我們不認為可以得知重要的訊息,我們不會花很多時間看人的臉孔。在小說中我們讀到「他的眼睛因震驚而張大」,或「她的臉陷入一片悵然」,而我們毫不質疑地接受臉和眼睛真的會因為震驚和失望的感覺而垮下和張大。

我們是否應該不讓法官看到被告?也許當一個女人戴著面紗上法庭時,正確的反應不是駁回她的案子──而是要求每個人都戴上面紗。照這個邏輯,你也值得自問,在你僱用保母時是否應該親自見她,或者你的雇主安排面談後再決定給你工作是否明智。但是我們當然不能拒絕個人接觸,對吧?如果每個重要的交易都匿名進行,世界的運作可能大亂。

與陌生人談話別誤判人心

透明性問題到最後回到和預設為真問題一樣的地方。我們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策略有許多根本缺陷,但它們也是社交上不可缺少的。我們需要讓刑事司法體系和僱用員工與保母的程序人性化,但人性的要求意謂我們必須容忍無數的錯誤。這是與陌生人談話的矛盾。我們必須和陌生人談話,但我們很不擅長此道。

為何要解密陌生人?因為頃刻的誤判可能釀成一生的傷害

《六人行》謬誤|誤以為陌生人的情緒跟影集演得一樣「透明」易懂

【作者簡介】

麥爾坎.葛拉威爾 Malcolm Gladwell

1963年出生於英國,成長於加拿大安大略省,畢業於多倫多大學歷史系,現居紐約。

曾任《華盛頓郵報》記者近十年,縱橫商業及科技領域,後來升任該報紐約分社主任。自1996年起為《紐約客》特約撰稿人。善於分析生活中難以表述卻無所不在的現象,藉此解析隱藏在各個行業、各個領域的成功法則。2000年,首部著作《引爆趨勢》一出版隨即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榜第1名,獲得美國《商業週刊》、《財星雜誌》等極度好評,「引爆趨勢」一詞更成為商業界一再傳頌和強調的觀念。曾獲《時代》雜誌選為全球100位最具影響力人物,並有「21世紀的彼得.杜拉克」之美譽。

Photos courtesy of IM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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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台灣人的視野,評論海內外的時尚與生活美學,並透過不同觀點交織出東西方交流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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