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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4 Cover Star|魔鏡啊魔鏡,誰才是王淨?

她善變、難以捉摸,時而突然的理性、時而莫名的感性,甚至還有些無謂的堅持,談戀愛一定要有趣,理想關係是充滿個性反差的吸引力。從太陽水瓶、月亮雙子、MBTI是情感豐富的INFP來看,軟爛的、多愁善感的、瘋癲的,你說哪一個才是你認識的王淨?


天才型美少女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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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靠什麼出道?」「嗯,才華吧!」攝影棚內眾人爆出一陣笑聲,一本正經回答的正是本期封面人物王淨,令人聯想起網路上被問到「臉上有什麼」的小女孩,皺眉霸氣回答「呃,美貌?」那般的青春無敵。她古靈精怪、才華洋溢、灑脫不造作,前一秒還直勾勾地望著鏡頭展現魅力,精緻五官、妝容細節、氛圍感滿點,下一刻卻能自嘲大笑,又被大家抓包「白眼照」。我們都心知肚明,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的王淨,生來就要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

王淨自出道便被譽為「天才型演員」。她能寫,15歲即出版網路愛情小說,被出版社捧為「天才美少女作家」;她能唱,在計程車上唱KTV的影片爆紅,隨後被相中接演《痴情男子漢》而出道;她更能演,出道僅六年已參演三部票房破億的國片《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月老》、《返校》,並多次飾演學生,可說是獲得金馬金鐘肯定的最強「高中生」。

今年25歲的王淨,恰好擔任台北電影節第25屆影展大使,並與九把刀攜手在影展廣告中挑戰了喜感的即興歌舞。她以《返校》拿下第22屆台北電影獎最佳女主角的記憶猶新,「回娘家」的巧合讓她感性地說:「畢竟是人生中的第一個獎,對我來說,北影是第一個接納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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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人生中的第一個獎,對我來說,北影是第一個接納我的地方。」

角色都是真的靈魂

 

Netflix政治職人劇《人選之人-造浪者》近期掀起一波熱潮,王淨飾演具爭議性的張亞靜,直言這是她演過最難投入,也最難理解的角色。起初她不明白亞靜的委屈和報復心態,認為這都是角色的選擇;直到翁文芳(謝盈萱飾)說出「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利用你的愛來脅迫你」,她才真正領悟到,無論身處何種感情狀態,都不該在彼此最信任時,反將信任當作武器。

「亞靜給我的課題,是關於女生對『自我身體意識』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她對老師抱有崇拜之情,只是無法清楚分辨崇拜和愛的界線。」

王淨的多樣性,從每個角色身上都能見到她的一部分靈魂碎片。她在朋友面前像《月老》裡個性暴衝的Pinky,私底下是《瀑布》裡的王靜,陷入傷心黑洞時會變成《返校》中的學姊方芮欣。「我覺得演員是一個媒介,而角色則是真實存在的靈魂。讓我難以釋懷的角色,通常都有著一些悲劇。比如說方芮欣,你一個人還在學校裡,你要怎麼辦?你要去哪裡?你會去哪裡?」每當想起方芮欣,她仍難以割捨,而亞靜最終在文宣部小夥伴裡找到了歸屬感,她反而能放心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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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演員是一個媒介,而角色則是真實存在的靈魂。」

現在說出已成過去

 

電影作為一種映射,人們將自己的情感和經歷投射其中,並在觀影過程中探索內在的潛意識。我好奇她與哪些電影特別有「連結感」,她認真思考後堅定地回答:「其實我昨天有想到,但我現在不想要了,今天的我不喜歡昨天的答案!」讓人再次驚訝於她的善變,原來正是一種活在當下的勇氣。

王淨回憶起過去喜歡看宮崎駿的《霍爾的移動城堡》,因為能讓她隨心所欲地躲藏和出發。去年她失去了摯愛的外婆,這段告別直至今年仍在持續中,她回想起是枝裕和的《橫山家之味》,在平凡的日子裡,一家人共同體會著人生的遺憾、幽默與悲傷。對於未來,樂觀的王淨直接空投出一個模範答案:「我希望會是迪士尼的電影!」

「演戲這個東西,其實都是選擇問題。你在當下做出什麼選擇,就會被捕捉下來,隔一段時間再回頭看,你會思考當初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少有演員會「滿意」自己的演出,像王淨就是邊看邊自我批判,說自己像《靈魂急轉彎》裡的憂憂,每個冒牌者症候群都會有的憂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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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這個東西,其實都是選擇問題。你在當下做出什麼選擇,就會被捕捉下來,隔一段時間再回頭看,你會思考當初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走入黑洞穿越幻境

 

走進王淨的內心世界,童年經歷父母離婚的家庭巨變迫使她早熟,國中時她以筆名「菌菌」在鍵盤上敲出網路小說,想藉由相似的角色背景來安慰母親,實際上也是用文字療癒自己內心的創傷。所謂的際遇就是,從未想過要當演員,卻在出道作就找到對演戲的熱愛;以寫作療癒自己和母親,讓她後來讀劇本時像在看小說,總能察覺到劇本對她的聲聲呼喚。

「儘管人們常說演員選擇角色,但實際上是角色選擇了我。」仔細觀察找上王淨的角色,幾乎在內心深處都有著巨大的黑洞或不堪的過去,比如在《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茉莉的最後一天》裡飾演北一女高材生林茉莉,現實世界中的王淨也長時間接受過心理醫生的治療。如果能夠選擇,她更願意成為作家,這樣就能隨時切換回自己的私領域。

在生命低谷中,王淨曾質疑自我,彷彿身處黑暗混沌之中,內心咆哮著「我的私人生活與你們無關」,找不到內外世界的平衡。如今,調適之後的王淨褪去泥濘、展現白淨色彩,她開始理解那些毫無來由的惡意只是人性的一部分,她形容自己的感悟:「當你成為一張白紙時,他人可以在你身上寫下任何東西,但你也能輕易地擦掉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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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成為一張白紙時,他人可以在你身上寫下任何東西,但你也能輕易地擦掉它們。」

誠實就是真實的我

 

成為一張可以重塑自我的白紙,難道就沒想過關閉這些雜音嗎?王淨淡淡地說:「真的關不掉。我熱愛這個世界、這個宇宙和環境,所以無法不在乎他人,無法不在意陌生人對我造成的傷害。」她笑說自己放棄了對人性的期待,也對自己做出妥協,不去勉強憂憂成為樂樂。

「“Stay True”意味著誠實,是一個人最輕鬆、最自在的模樣,卸下社會賦予的角色之後,剩下的就是最真實的自我。就像電影《鳥人》最後的一躍而下,那才是最真實的自由。」王淨觀察到許多人過於努力地經營網路人設,一旦塑造出來的形象崩塌,如同真正的死去;不如從一開始就展現真實的自己,無論是傷心、開心還是生氣,前提是要保持誠實。

在王淨的多重面貌中,你或許以為她是魔鏡背後的邪惡皇后,但她同時也是最美麗的白雪公主;或者,那面能映照出人心渴望的魔鏡,才是真正的她。故事尾聲,她舉起雙手,輕輕打碎了象徵內外矛盾與張力的雙面鏡。碎片四濺的瞬間,或許你能透過稜鏡的反覆折射,重新見到真實的王淨。

JEWELRY/CHAUMET
EDITOR&TEXT/Lena Lin
PHOTOGRAPHY/Cheng Po Ou Yang
DIRECTOR/Shuian Hsu
STYLE/Fred Feng
FILM/Ivan Tai
MAKE UP/giwewe
HAIR/Amber(80’s)
PRODUCTION EXECUTIVE/Chih yen hsu、Rick lin
SPECIAL THANKS/梁晏齊 Gia Liang 蒔敍藝術工作室 Inconsistency of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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