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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總編輯有約|柴智屏 人生沒有完美,但求無愧

「與總編輯有約」的專欄,本期加入影音,我想把這個單元做得更立體化,更貼近讀者。第一位登場的是我文化大學的學姊柴智屏,跨界影劇人,也是一個幾近吹毛求疵的金牛美魔女。

歷經台灣綜藝全盛時期,並以「超級星期天」三度奪下金鐘最佳綜藝節目的輝煌紀錄。2001年轉戰偶像劇,「流星花園」紅遍全球華人地區,之後,「偶像劇之母」的桂冠就落在她頭上。

2011年,柴智屏再戰大銀幕,一部「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打破兩岸票房紀錄。接著一連串作品包括「小時代」等,都有驚人票房。柴智屏三個字,成了票房保證之外,也締造了影劇戲圈難以想像的創意爆發力。

十月秋高氣爽的天氣格外宜人,華美的室內空間拍攝團隊早就部署就緒,等待柴智屏這位傳奇影劇美魔女到來。說起她從做綜藝節目開始,就有最美麗的製作人封號。身材、容貌、體重從高中起迄今都未變過,改變的是她愈趨發光的事業體與智慧。

經過綜藝節目、電視劇、電影洗禮,金牛座的柴智屏一到, 就好像進了攝影棚。所有流程立即SOP化。開始指揮攝影,包括靜態的相機與動態的錄影收音等等,都一一親自指導。不時看她的眼睛一下瞄著收音麥克風,「怎麼有一些其奇怪的聲音,你們沒聽到嗎?」一下又看著攝影機皺眉頭著說:「這樣的位置很怪,應該靠邊點一點」,一下又講:「開錄了,請現場不要有聲音。」架勢十足,連我這位老鳥都好像進入錄影狀態一切ON AIR中,這、這不是所謂的職業病嗎?我內心會心一笑。

「流星花園」華麗轉身一炮而紅

上述狀態,是讓大家知道要當影視圈專業度極高的女強人,其經歷說起來,不得不立正致意。早年中國文化大學影劇系畢業後,柴智屏立即轉入當時風起雲湧的綜藝節目寫短劇劇本。從「連環泡」、「鑽石舞台」到「超級星期天」,她的名字在圈內就是金字招牌。2001年買下日本漫畫「流星花園」,三個月內,立馬從各種管道找到之後紅遍全球華人地區的F4,一連串拍攝了30幾部偶像劇,「偶像劇之母」的尊稱由此開始。

2000年底當時華視空出了週日晚間時段,希望柴智屏能再有新的火花,她笑說:「『超級星期天』已經到達一個極致,很難再有一個突破的模式出現。當時朋友建議,試試看戲劇吧,而我本身就是影劇系畢業,戲劇對我一點也不陌生。朋友建議我買時下流行的漫畫改編。一段尋覓後,當時日本超紅的『流星花園』順利購下版權,由於日劇正紅,我就想,為什麼我們不能拍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偶像劇呢?於此也開啟我的戲劇之路。」

「流星花園」捧紅了F4也捧紅了大S,尤其衫菜這個角色幾乎每場都要出現,大S都要快被這部戲磨瘋了,為此柴智屏對大S頗為讚楊。但是柴智屏把綜藝節目的橋段元素,還有漫畫華麗的偶像包裝融為一體時,就成了叫好叫座的作品。她說:「即便『流星花園』後來看,雖然有很多要改或者不成熟的地方,但它確實開創了連續劇的新視野,因為有很多的新鮮感。」

「流星花園」劇本好了之後就是尋找演員,柴智屏需要一組全新的面孔,沒有在電視劇上出現的面孔。於是她第一個找的就是優質偶像王力宏,「我找他是因為他是我腦袋閃過最帥的人選,但他拒絕我誒,因為他說要專心在音樂上。」柴智屏有點惋惜地說。在全力搜索的過程,言承旭是第一個在連續劇「麻辣鮮師」中到位。「仔仔是陪朋友來試鏡。我一進門就看到這位眼眸深邃的大帥哥,但他對演藝事業沒興趣,我就一直跟他溝通,仔仔幾乎是被我磨出來的。朱孝天當時在東區的串燒店上班很快就談妥,吳建豪則是在健身房被發掘。」

為她的偶像劇寫主題曲

看著自己的學弟,柴智屏對我淡淡地說,好像我應該要瞭解:「我是綜藝節目出身,節目就是一個塊面的概念,而電影就像蓋房子,從地基、樁腳再一層層的往上疊床架屋。還有窗簾啊傢俱的增添,其實需要更多的邏輯性。剛開始我們有漫畫,到後來我們嘗試了很多不同的類別與點子切入,工作人員創作面臨瓶頸,」她接著說:「我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漸漸適應拍偶像劇這件事。」

綜觀柴智屏一路發展,從綜藝到偶像劇再到大銀幕,每一次轉身都引起注目,不但注目,旁人看來都是華麗完美的轉身。有些人在綜藝圈混了一輩子,有些人在電影界搞了幾十年,柴智屏之所以成功,除了金牛座不屈不饒的個性,務實順勢而為,在不同的人生階段做不同的事業,是她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成功要領。

我們倆已然是幾十年的交情,也是大學學姊學弟關係外,我也曾經幫她兩部偶像劇「上班女郎」、「戰神」主題曲的歌詞。「上班女郎」主題曲「說愛你」是蔡依林的成名曲之一。「戰神」由大S、周渝民倆人主演,倆人對唱的主題曲「讓我愛你」是當時他們熱戀時期唯一的歌曲產物,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思緒清晰頭腦極為聰明的柴智屏,連寫主題曲都很龜毛。我記得當時不但給我故事大綱看,還給我已經拍好的片花參考,希望歌詞能切中要害的貼近劇情。「說愛你」由周杰倫譜曲我填詞,該劇由蔡依林親自主演,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影視作品。該曲後來超級成功,也成了JOLIN演唱會必唱的的歌單之一。

這首歌不但為我賺來大量版稅,也為我奠定了寫歌詞的地位。換句話,某方面,柴智屏的確是我人生的貴人之一,在此真要謝謝她之外,我看到柴智屏識才的大氣度與格局。一次,她還特別邀請我幫她想電影劇本點子,雖然沒有成行,總之,我非常謝謝她一雙目光如炬的慧眼。

人生谷底靠自己找到曙光

回顧過往,我們看到的柴智屏,從小螢幕到大銀幕,幾乎是無縫接軌的順利,但她卻自曝,人生沒有一切順遂。比如拍攝偶像劇,她曾經有三年時間拍的作品都賠錢:「公司開著,人事費用像水一樣流著,每月開銷都需要錢,但那幾年幾乎每部戲都賠,公司必須經營下去,我們也要撐起這樣的門面對員工負責,中間的辛苦,只有當事人能體會,只是我沒有對外講,直到『那些年』票房奏捷,公司才有了全新的轉機。」

好景不長,2014年柯震東的合約糾紛,讓柴智屏損失更多,她形容,公司幾乎要夷為平地。電影不能如期上映要賠錢,合約也要賠錢,直到現在,公司都還在進行所謂的賠償行為。這段不可預期的事件,的確對她打擊很大,但也因為這件事情,亦成為成長的助力。柴智屏認為老天還是對她相當好,總在絕處逢生,在谷底看到曙光,「我遇到困難通常不會說,對外我也要堅強的面對。」人生的跌宕起伏,都要一一體悟與參透,柴智屏一直強調,人一定要把自己處於正能量的位置,只有這樣,前方才會有希望等待收割。

因為「流星花園1」太成功了,後來「流星花園2」推出票房不如預期,柴智屏聽到許多負評,加上她自己看後,也不如一部曲來得好。為此,她足足在家反省了三個月。用近100天的時間調整腳步與設想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柴智屏說,大家都覺得她是無所不能的女強人,但她每次受挫重建,都需要很長很長,比一般人要長的時間撫平消化。「我要思考為什麼會失敗?我不能在失敗中被打敗,我要從失敗裡再站起來。」柴智屏不諱言,自己是金牛座,有其個性的執著與拗性。雖然花比常人要長的時間接受與面對失敗,但之後的果實總是甜美的。

大銀幕的使命感

目前遊走兩岸,台灣綜藝與戲劇與對岸彼長此消的狀態,柴智屏似乎看得更為精準。「在對岸做戲,許多支援都不如台灣,得處處抱著計畫不如變化快的心態比較容易度過,當然對岸的市場大,是我要拓展的原因,但我希望能藉此也把台產的作品推向海外,才是我主要目標。」

儘管眼前大陸無論綜藝或是戲劇預算,都是天文數字,動輒都是幾個億人民幣成本製作,但柴智屏認為,一部作品的成功不在於預算多寡,而是創意。「我的戲都不是大預算,比如說『那些年』只有2000多萬台幣左右,但卻有非常好的票房與回收。我的意思是,穿衣服不見得要名牌,沒有品牌的衣服,卻能穿出品味,這就是重點了。」

網路世代爆炸,很多網紅都透過自媒體誇張而有個性的表現自我,但這些新世代產物都不是柴智屏尋找演員的來源。「網紅雖然有個性,但一個演員需要環境成就,要有戲感,通常我的演員,工作人員都是還是會從學校發掘。」

身為一個創意人,柴智屏仍舊覺得愛情與青春還是主流。但是她未來想做的格局,是兩個世代的交流,也就是父母與子女之間的兩代。比如說90後與60後之間該如何溝通?因為一部小清新雖然可以獲得票房回饋,柴智屏仍舊有使命感的認為,兩代間的議題,才是她未來想要關心的主軸。這兼具有社會意義的作品,它的路走得才會更長。

提起我這位堪稱龜毛的學姊,由基層一路爬到老闆,產業本體橫跨兩岸,他的職業病其實加上自律才造就成功的要件。在她看來,人生沒有完美的,但卻要求問心無愧。回頭看到自己一點一滴堆疊起來的成就,柴智屏覺得金牛座很務實,成功沒有偶然,好運也不會天天降臨,只有穩紮穩打,把每一步每個環節兼顧,才會有成功的機會。

忙完電視金鐘獎的評審,年底12月柴智屏居然要升格嫁女兒當丈母娘了。「我女兒都28歲了,唉!真是時光飛逝。」個頭嬌小的柴智屏看起來相當年輕,衣著有品味,真不敢相信她要嫁女兒了。她看到我的訝異,立馬自嘲說:「嫁妹妹、嫁妹妹啦。」經過人生淬鍊過的女人才有味道,柴智屏這位美魔女,依舊步伐一致,走著她計劃中的路,人生的道路有高有低,像一部電影畫面剪輯一樣,停格不代表停止,因為還有轉場的好戲等著你發掘。

TEXT  天天
PHOTO  李府翰    VIDEO  李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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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從「綠光」開始的詞作家。擁有200多首作品,愛書法、愛古董,有顆赤子之心,生活積極樂觀。做過記者、DJ、電視主持人,堪稱多姿多彩的黃金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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