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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日常 幽默即景|攝影師阮璽

八零年代,享譽國際的攝影大師阮義忠用傳統相機、

黑白底片, 記錄了屬於那個時代的人文樣貌。

30 年後,他的獨子阮璽,

從手機鏡頭入門,日復一日走在街頭,

捕捉平凡生活中稍縱即逝的幽默即景。

台北當代美術館前,金屬架上的纖長薄紗,不停隨風飄逸。阮璽在一旁等著,一 位手提藍色垃圾袋的男子經過,藍色薄紗正好飄在他的臉上,和垃圾袋相互輝映, 阮璽按下快門,把這詼諧一幕拍了下來。

 

阮璽的照片,沒有大山大水,也沒有華麗後製,但他卻能捕捉尋常之中的「不尋常」 之事,讓觀者不由得會心一笑。他用一雙新鮮的眼睛,抓住一閃即逝的趣味,「好 玩是最棒的老師,我一直這麼深信著,」 阮璽如是說。

攝影師阮璽從手機鏡頭入門,日復一日走在街頭,捕捉平凡生活中稍縱即逝的幽默即景。

 

中年出道,用手機鏡頭說出「我是誰」

雖然有位名聲響亮的父親,阮璽從小也喜 歡藝術,但父親總說攝影辛苦,不希望他 踏入攝影之門,阮璽也就一直在門外。他 做了 13 年的業務,賣過電腦、保險與家 具,開始拍照,也不過是這 10 年的事。

 

那時他每天騎單車從新店到東區上班,來 回 20 公里的路,便開始用手機紀錄生活。 2015 年阮璽出版首部作品、也是台灣第 一本手機攝影集《院喜》,兜了一圈終究 入了攝影門。創作力豐沛的他,此後幾乎 以一年一書的速度發表作品,至今出了五 本攝影集,辦了 50 個展覽,也是各大學 校的攝影講師。

「很多人一不小心把攝影變成『紀錄』,但如果你想表達一些想法,就要把『你是誰』放進去,這才能稱之為『創作』。」

今年41歲的他,笑稱自己「中年出道」。 在人手一機的年代,很多人都用手機拍照,阮璽的照片卻特別抓人眼球,「因為我太認真在拍照這件事上了。」當大多人抓起手機就啪啪啪連拍時,他卻是認真思考、構圖、等候,最後按下快門,「很多人一不小心把攝影變成『紀錄』,但如果你想表達一些想法,就要把『你是誰』放進去,這才能稱之為『創作』。」不管是相機或手機,一個深刻的作品從來就不是 器材的差異,而是思想的呈現。

將攝影師創作的手機攝影系列《車車》 與《麗是水》結合展出為「車車麗是水」,共同演繹藝術家在不同物質環境中的趣味視角。

 

幽默不是風格,而是性格

他天性熱情、愛開玩笑,在訪聞開始前他更敏銳得發現我襯衫上的圖樣,並開了了諧音玩笑「本來以為幽默是我的風格,後來才知道幽默是我的性格。」直到現在都還有客人懷念以前跟他買東西的時刻,客人常說:我很久沒碰到像你這麼熱情的人了。滿懷著對世界的好奇,阮璽總能察覺別人忽略的細節,天馬行空的腦袋,隨時都有笑梗閃過,就像訪問過程中說到「相較於」,他會聯想到「香蕉魚」,語畢發出爽朗大笑。他對人和生活的熱情不變,只是現在他用作品來跟大 家溝通。

 

曾有媒體形容他的作品是:「精緻的幽默 比深沉的悲傷來的更罕見。」他認真嚴肅的把每件事變好玩,讓紀實攝影展現超現實的想像,「這不是獵奇,直接把衝突毫不遮掩的狂放展現;我喜歡的是餘味,這 些畫面能喚起某些感受,可以細細品味, 而且過一段時間還是耐看,我相信這就不會被時代淘汰。」

「麗是水」( Who Are You)

 

即使父親就是攝影大師,但阮義忠從來沒有直接教過阮璽攝影。對阮璽來說,從小家裡唾手可得的大師攝影集和父親的作品都是養分,他生長在數位時代也有自己的喜好,新舊從來就不衝突,「很多人一直想跟傳統告別,千萬不要!因為沒有過去就不會有現在,過去加現在就是未來。」

 

曾有人問他,父親的光環是不是陰影、 甚至想要超越他?阮璽回答,這是榮耀, 而且他要超越的是自己。不和任何人比較,在攝影方框的世界裡,阮璽走出了自己的路。

透過阮璽近距離拍攝的斑駁的引擎蓋、破敗的保險桿或貼著貼紙的擋風玻璃,我們似乎能拼湊出車主與這個消費世代的樣貌。

 

永遠不讓自己太過安穩

在創作前,阮璽習慣幫作品取一個好玩的名字。兩年前,他開始主持 Podcast《觀弱音》,光聽名字就讓人莞爾,其實他的用意是「觀察微弱的聲音」,訪談各個領域正嶄露頭角的強者,像是金馬獎最佳新導演阮鳳儀、甫獲金曲獎最佳裝幀設計的藝術家陳念瑩、服裝設計師陳劭彥等人, 「那個人要屌,不屌我不訪。90%我訪的 人,以後都會是台灣非常重要的人,他們的作品放到國際上也毫不遜色。」阮璽驕傲地說道。

「你可以當第一個很特別的人,但你要認真、要持續,作品才會動人。」

他所做的其實與阮義忠創辦《攝影家雜誌》的精神很像。阮義忠行走世界,挖掘 尚未成名的重要藝術家,他期許自己也要有這種眼界。這些活躍於當代的創作者也教會他很多事。從小阮璽就看盡上一世代 數不清的經典,好似樹立一種權威典範, 但現在各種風格百花齊放,同為新一代的創作者,阮璽也樂意和各種可能性交會。 就像他不只用手機拍照,也拍底片,這幾年陸續拍了兩、三千捲,等待有天正式發表,「我希望永遠不要讓自己太過安穩。」

 

甚至他很期待未來辦一個和攝影完全無關的展覽,可能是畫展,又或者根本不是視覺藝術。不管如何改變,唯獨一點他始終堅信,「你可以當第一個很特別的人,但你要認真、要持續,作品才會動人。」

EDITOR / Fred Feng

TEXT / Chrissy Chen

PHOTO / Huang Shih 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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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妖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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