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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通今 藏傳佛教文物藏家一西平措

幼時在寺院長大,早年隨父親遊歷西藏、尼泊爾、印度,後在泰國研修佛教造像藝術,一西平措因博覽中外法像,通曉古今之鑑斷,不僅經年與國內外著名藝術收藏機構密切聯繫,也受邀於中國各大高等院校授課,並長期擔任首都師範大學漢藏佛教美術研究所客座教授。

「藏傳佛教是秘而不宣的,它是一種特別私人的修行方式,而透過藝術品,除了外在的審美滿足以外,還能夠尋找到內在精神上的歸屬,這是其他藝術品相對少有的特質。」外表溫文爾雅,渾身散發恬定且胸懷坦蕩的氣場,一西平措說起他視為「天命」也是「天意」的藏品研究,字字變得鏗鏘有力,我們彷彿走入了他平常為學生解惑的課堂,目不轉睛地聆聽著這位老師如何娓娓道來他親身辯證佛法、爬梳歷史文化的驚人過程。

永樂佛像改寫中國佛像成交紀錄

時序倒回至2006年,香港蘇富比秋拍「佛華普照—重要明初鎏金銅佛收藏專拍」,一尊72.5厘米高的「大明永樂年施」銘款鎏金釋迦牟尼佛像以逾一億港幣,成為當時最貴的中國佛像。這場在香港會展中心進行地如火如荼的金錢戰爭,吸引了全球收藏家的目光,最後除了明永樂鎏金金剛橛外,13件拍品成交,總成交額三億多港幣,其中共有七尊佛像成交額超過千萬元,且有五件刷新中國金銅佛像的成交紀錄,一西平措回憶當年的壯觀場面,僅用「盛況空前」四個字來形容。

「佛華普照—重要明初鎏金銅佛收藏專拍」的成功,明確標誌了中國金銅佛像拍賣處於突飛猛進的階段,收藏者的鑑賞水平及價格的承受力正迅速提高。天價買家的出現,對中國佛像拍賣和收藏產生直接的影響,同時使中國古董板塊未來的整體行情也看俏,其市場巨大的吸納量,勢必將進一步促進海外文物回流,同時,對回流文物也提出新的要求:高質量、精品化。

「06年底到07年,我們拿北京古玩城作比喻的話,整個交易中心裡的五、六百家店舖,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尊佛像,這些店有做瓷器、做文玩,或傢俱字畫等,以前完全不關注佛教藝術品市場的,因為香港蘇富比秋拍後,都開始對佛像銷售產生興趣,中國這才真正迎向佛教藝術收藏的開端,在此之前都只有非常零星的交易而已。」此時,一西平措卻觀察到市場上很多人對於佛教藝術品仍一竅不通,每座佛像是如何好、為什麼好,不僅無法鑑別,更別提能理解其歷史背景及藝術表現。一西平措認為無論是政治、文化、經濟,甚至是更細節的律法制度之規範,都能從藝術品上融會貫通,小則略知一二,大可深嘆經綸,其中的才學識養更勝書本。

淡然可知進退 躬身可知命勢

真正熱愛藝術的人,不會把收藏變成投機的行為。我們注意到,一西平措自己身為經驗豐富的藏者,對於來來去去的金錢交易,已是接近抽離地冷靜看待,「極致是種負擔,不如平淡。名也好,利也罷,只是處風景,過眼雲煙。」當然,從投資角度來看,只要入手對的物件,獲利機率很高;若是純醉心於欣賞,價格已全然不重要,反倒是以學術為基礎,加上外界的認同,持續積累後,越到最後越能凸顯藝術品的價值。一西平措認為,未來的15到20年,有興趣的藏家對這些佛教藝術品的認知及概念會越來越強,並且在分類上益發精確。

一西平措這麼解釋「收藏」:伏藏,藏文意譯為「埋藏的珍寶」,有經書藏、聖物藏與意識藏。遠在法脈不宜延續宣講的時代,將「寶藏」隱匿,待以時日,傳承可再。藏傳佛教中,以寧瑪派為首,各派均有著名的掘藏師,隱於山岩流瀑,以淵深的參禪,相承密典、聖像以及幾世間的虔誠敬意。常有傳聞藏區牧民,目不識丁,一覺醒來,卻有若神授。一西平措解讀,如果說這一超越世俗邏輯的神蹟,使人困惑,那麼敦煌王道士手中孤燈,一瞬洞照出千年未啟的藏經洞,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內容最豐富的佛教藝術聖地,這何嘗不是伏藏的一種再現。

我佛慈悲 願行合一

藏文被認為是唯一完整地記錄自釋迦牟尼佛誕辰兩千多年來,形成和發展的佛教教義、佛教哲學,以及佛教科學的文字。現今已逐漸流傳到世界各地的藏傳佛教,更以卷帙浩繁,淵博深奧的藏文文獻著稱,若非長年埋首研究,絕非一時半霎能夠通徹,即使以為已沒有疑惑,仍可能只是似懂非懂的片面理解。針對這一點,一西平措以平易近人的詞彙話語,引領我們進入他對於佛學、佛法的參透領悟。

「比如妳的這部手機,它本不具有任何藝術性,但是當我告訴妳它曾經是某位上師所擁有,幾代傳承下來,他們經歷許多重要的事件,或他用這個手機解決過一個多大的問題,救人民於水火,那麼對佛教徒來說,它成為某個派別的傳承,而不只是欣賞它的藝術表現或技法了。」如果說每個人的內心都需要一份平和的慰藉,一西平措點出宗教與藝術的相互薰陶作用,在數不盡的典故與故事背後,都蘊含了不同的收藏層次。

勤於求學 善於觀察

比起文人畫或古玉,一西平措認為佛教藝術品更多面多維,古代有人升官了受贈古玉接著封侯,或是畫高山流水展現自我氣節,這些屬於同行業或是文人之間的交流,是雅士們的玩物,用以陶冶內心情操。然而,佛教藝術不僅囊括了這種交流,還有更深層的寓意可以剖析,甚至跟歷史對話。「面對古代藝術品,即使不知道它是什麼,但觀者會與它有某種交流,如同傳遞訊息一般,這有時候是一種天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但審美觀絕對是可以訓練、可以耳濡目染的。」

對於美的東西能否迅速感同深受,是美學中是一個綜合天賦及美感的素質,在他眼中,佛教藝術品最耐人尋味的地方就在於:「今天沒有一個人能把這個事情全部說明白,所以給收藏家、學者、古董商有很大的空間去探討,大家可以各自發表言論,再共同討論,逐漸形成一個相對客觀,也更尊重歷史事實的報告。」到了最終,眾人往往可以釐清一個「真正」的佛教。

當清風掠過湖面 智慧自蓮花中自開

16歲始涉足古董圈,30歲成為國際藝術的拍賣顧問,40歲創立了自己的拍賣公司,說一西平措英雄出少年也並不為過,然而令人難以想像的是,「出家」竟曾經是他的生涯規劃中,認真考慮過的選項之一。所謂的盡一己之學而謝師叩佛,我們在這位藏族小孩身上,感受到的不僅是佛緣的紮根之深,更包括了當他步入蠶食鯨吞的資本市場,仍能在倫理的把持下,他瞭解自身生存的信仰和價值,從此日以繼夜的身體力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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