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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超儀|在藝術的路上 始終叛逆

之於外界,何超儀擁有各種標籤,是賭王何鴻燊的女兒、香港搖滾女王,也是樂迷心中的東方碧玉;她一向作風大膽、性格火爆、直言不諱,但其實多年來始終如一,而那些所謂的叛逆,只不過是她骨子裡一貫對藝術的執著。
 


談及甫過世的香港武俠小說泰斗金庸,Josie說他的作品自己幾乎都看過,特別喜歡梅超風的浪漫,也中意黃蓉,「她冰雪聰明、頑皮,我有一點像她那樣的性格。」確實,在Josie身上看得到黃蓉的影子,同樣不在乎世人眼光,同樣也有個像黄老邪一樣在江湖上享有如雷貫耳名氣的父親。不過談到賭王女兒的身份,Josie則笑說這根本沒用,「他膝下有17個子女,各有各的特點。這沒什麼好說。」但提到古靈精怪甚至叛逆,她則說自己其實是在藝術裡選擇叛逆,「因為我希望老了能被大眾視為一個成功的藝術家,或許現在的人都還沒發覺,但其實我走的是藝術的路。」

電影本身就是奇幻的藝術產物

一如十月時她受邀出席西班牙錫切斯(Sitges)奇幻電影節擔任影展評委及授獎,這是西班牙最出名的影展之一,首次舉辦於1967年,而2010年何超儀憑藉彭浩翔導演的電影《維多利亞壹號》曾拿下最佳女主角獎,那是她第一次在海外封后,可惜當時因故無法親自領獎, 一直頗為遺憾。這回她不僅出席盛會, 且電影節頒發給全球對奇幻電影有貢獻之影人「Time Machine」(時間機器)大獎時,何超儀與奧斯卡影帝尼可拉斯凱吉(Nicolas Cage)亦同獲此殊榮,並成為首位獲此獎項的華人。Josie興奮的說: 「其實早在《維多利亞壹號》以前,就算我演配角他們也有關注到我,這次大會也特別剪了一段長達兩分鐘的影片,紀錄我在不同電影裡的精彩片段,他們真的對我很好,很重視我 。」

除此之外Josie還與她口中的「女神」奧斯卡影后蒂達·史雲頓(Tilda Swinton)同台,「我真的非常佩服她,她是我的女神,領獎時一叫她的名,她身著一件紅裙、頂著一頭白髮就像有一陣風襲來般走上台,現場掌聲不斷,這就是巨星的風範。」然而Tilda一上台即表示,今天她來是因為尊敬大會,但其實早上她爸爸才剛過世,她說:「我爸已昏迷了很久,天天我都在幻想我爸在哪一個夢裡,在想什麼。」但也因父親離世,Tilda終能放下擔憂前來領獎,Josie認為這就是電影人的專業態度。

希望在觀眾腦海中留下美好的記憶

另外,Josie也認識了曾執導過《不可逆轉》、《嗑到荼蘼》、《性本愛》,且在此次西班牙錫切斯奇幻電影節中憑藉作品《Climax》獲得最佳長片的阿根廷導演加斯帕諾埃(Gaspar Noé)。這部作品同樣由Gaspar親自執筆劇本,主要描述一群年輕舞者聚集在一間位於森林中、已經關閉的寄宿學校進行為期三天的排練,而最後一晚的派對則讓所有人都陷入瘋狂。

Josie在評審階段時一看完後便覺得這是傑作,其他評審也異口同聲,因此「不給他獎是不可能,我投了他一票,其他人問我你有什麼想法,我只說他贏,就沒人反對了。再加上他最高竿的部份在,這部電影低成本、只有一個場景,但能用這麼少的錢把一件複雜的事交代好,並用一種很簡單卻不傳統的方式呈現,且中間節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緊湊,結局又令人非常意外,實在太厲害。」

後來Josie在與Gaspar聊天時,他也坦承這次的電影只有三頁劇本,剩下都交給演員自己發揮,因此劇本可以隨演員自行改動。Josie說:「當時他請我吃了口菸,說自己曾經去過某亞洲國家拍戲卻不太習慣,因為他的風格很像王家衛、杜琪峰,是比較即興的,機器要開前兩個鐘頭還不知道女主角是誰,因此他需要大量的彈性空間。我就說我可以幫他,香港人能忍受這些,我們可以合作。」相信未來若是合作電影肯定非常值得期待。

因為Josie也不是浪得虛名,她師承香港戲劇界鼎鼎大名的毛俊輝,當時先接觸方法演技(又稱演技方法,是令演員完全融入角色中的表演方式,除了演員本人的性格之外,也要創造角色本身的性格及生活),後來才跟法國戲劇大師Philippe Gaulier 學反方法演技,Josie說: 「Philippe Gaulier 的學生很多, 包括黃秋生、Emma Thompson、Sacha Baron Cohen等,我後來也比較傾向用他的方法。」因此2003年她也曾以電影《豪情》奪得第2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獎,後來2004年亦以同性戀題材電影《蝴蝶》在威尼斯電影節首映後,獲提名角逐「國際影評人協會獎」及「人道精神獎」。

影視歌三棲的她,雖然拿過幾次獎,但Josie還是有些角色想嘗試看看,「比如裝扮很靚、很潮、很有權力的女強人,或者是死八婆」(哈),當然年紀再大點,她說自己也可以拍喜劇,「因為我傻的一面目前只有我老公(陳子聰)看得到,應該也要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不過未來老了我不想演老婆婆,我希望在觀眾腦海中能留下美好的記憶,就像林青霞那樣。」

天生要做搖滾女王

但相較於電影,近期她投入更多精力在音樂領域上,做為搖滾樂團主唱的她表示,自己原先就喜歡藝術龐克樂團Yeah Yeah Yeahs、ACDC、貓王、Jonny Mitchell 等。不過真正轉型的原因還是因為被唱片公司拋棄,「我當時做流行歌手,他們說我唱走了音, 放棄我, 還叫我不要唱現場,我當時很失落。後來到了朋友的練團室,他們很訝異我因為這個原因不再唱歌,就跟我說你進來唱我聽,最後他們認同了我,還找華納發了EP。那是2000年,我身邊的人、我老公,他們都認為搖滾的音樂適合我,於是我重新找了一條路走。」於是她一路摸索後來於2010年正式成立「何超與海膽仔樂團」(Josie & The Uni Boys樂隊),事實也證明,何超儀的確將搖滾詮釋的淋漓盡致。

而今年初「何超與海膽仔樂團」也遠征冰島拍攝音樂紀錄片「Finding bliss : Fire & Ice」,並赴首都雷克雅維克開唱, 成為首位在冰島開唱的香港歌手,亦被外媒譽為東方碧玉。當時Josie為了讓團員更融入舞台, 甚至還邀請香港劇帝詹瑞文為團員進行表演訓練,她說:「我希望他們明白,樂手不只是站在後面,我們都在演出,這也是他們的moment,我們全都是明星,我要他們也有這樣的感覺。」且今年三月「何超與海膽仔樂團」也有來台灣巡演,並開著「飄移舞台車」全台跑透透,現場Josie甚至大跳鋼管舞,完全展現了她不按牌理出牌的風格,特別是她歌曲裡的大膽直接,比如像《可憐蚤》的歌詞便是由她填寫,主要表現出自己就像寄生蟲,想要到國外闖出名堂,但這跳蚤既不會咬人又不夠霸氣的狀態,同樣也大獲好評。

跨界新挑戰

回首過往至今已入行25年,Josie說自己過去很被動總是等人來選擇,「我會去爭寵,但我這部份又很弱,因為自尊太強,所以我永遠都輸。」後來她簽到陳冠希旗下,當時有多投放一些自己的想法,不過現在自己出來做,沒有經紀人,所有東西都是自己企劃出來的,也有更多發揮的空間。

而接下來「何超與海膽仔樂團」還有不少全新計劃, 包括與「進念‧ 二十面體」( 香港具代表性實驗劇團) 跨界合作的「建築城市( TThe Architecture of The City)」,此靈感來自義大利建築師阿道 羅西(Aldo Rossi,1931–1997)同名著作,現場演出將採用新型投影及音響技術,結合竹棚建築裝置,並由鋼琴家黃家正及何超與海膽仔現場演奏,以結合古典、搖滾、電子,與城市影像聲音的跨形式表演藝術,進而去探究香港做為一個城市有什麼特色,首場將於2019年1月11-12日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演出,2019年底則會在上海登台。Josie說:「我除了唱歌,還有一首歌是我的樂隊跟鋼琴手合奏,但最有趣的部份是其中一個環節我不能唱歌,但我要發出聲音,這個聲音必須跟城市有所呼應,要製造出好聽的噪音。這真的非常刺激,我也非常驕傲可以參與其中。」

當然最重要的是, 明年四月是「何超與海膽仔樂團」十週年,屆時會舉辦一個音樂節,邀請十年來Josie認識的樂團好朋友一起共襄盛舉,像台灣的怕胖團、激膚樂團等,非常值得期待。這是何超儀的下半場,在撕掉所有標籤以後,她將以一個更貼近藝術的形象走向人群。

PHOTOGRAPHY / Ray Chang
STYLING / Tricky Chang
MAKE-UP / Angus Lee@ Zing The Makeup School
HAIR / Vic Kwan 關列峰@ ii Aclmery Hair&Nail
STYLING ASSISTANT / Yin Tong Chen、Aeril 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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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救藥的老派性格,熱愛一個人旅行,熱衷滑雪,偏好獨立電影與英式搖滾,且酗咖啡成癮;總是在前往喝酒的路上、喝完酒的路口,或在酒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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