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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超未來 獻給數位世代的想像與顛覆

曾經以家電征服世界的日本電器產業,今年是低潮的一年。許多老字號的品牌不是走入歷史,就是被迫出售股權、重整。這些曾叱吒風雲的日本品牌,在數位通訊的時代,完全失去了戰場。相對地,在這波數位科技竄起的世代,揮灑他們的想像與技術,在藝術與商業間遊走,成為新的日本勢力。

我們是屬於未來的公司

以「團體實驗室」(teamLab)品牌自居、平均年齡未滿30歲的新科技世代,說他們是標準的「御宅族」一點也不為過,所有的作品發想都是源自於他們對於科技的看法與體驗,以及「一定要有樂趣可言」。「在日本,特別是東京,每個人與網路、科技的連結程度,是前所未有的。」身為這群科技新人類的領導者,也是「團體實驗室」的社長豬子壽之(Inoko Toshiyuki)對於他們以「數位」為創作工具,提出了如上的解釋。對他們而言,每天的生活,所有的想法,全部都轉換為數位訊號,是非常自然的事。

究竟這樣的世代是如何誕生的?這樣的團隊應該歸類於「科技研發」、還是「藝術創作」,就連豬子壽之本人也說不上來。對他來說,上大學就開始接觸網頁設計,每天與網路為伍再自然也不過。大三那年因為嚮往嬉皮的生活,於是跑去舊金山流浪七個月。但到了舊金山後他發現,當地有許多同志聚集,甚至許多居住在其他地區的同志,寧願拋棄原有主流價值的身分,來到舊金山生活、做自己,「這是我生平頭一次看到全部都是同志的世界,我的室友就是一對同志愛人。」

這段流浪生活帶給他的衝擊,讓他明白原來所謂的成見可以被拋棄與破除,這成了他日後跨入數位世代時,所秉持的信念。「我們是屬於未來的公司。」他們不想被傳統的「公司」、「商社」的定義所歸類,也無法被歸類,「因為成立公司時,也沒說一定要做什麼。只是覺得數位時代已經來了,想做些不同的事情,趁機結合日本傳統文化而已。」最明顯的例子,公司完全沒有所謂的管理制度與階級,改以「專案經理」的方式領導,「每次專案經理都是經過開會決定的人選,這次的專案經理,也不見得是下一個專案的經理,公司不需要中間幹部管理。」豬子壽之說自己目前負責的專案,就是在台灣的展覽,至於公司還有哪些專案、又是誰負責,「我也不知道。」

以往日本公司講究的是層層管理,有如金字塔般的規模,但這完全不適用於新世代,「就像是沒有指揮者,但樂團還是可以演奏出優美的樂章,依然可以享受音樂之美。」採取自由開放、沒有上下階級的公司文化,讓他們獨樹一幟,「因為數位時代,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他成功地讓「團體實驗室」,成為喜愛創意與自由的新世代,願意來此一同努力的樂園。「員工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所以他們不會覺得自己在工作。我們只有一個工作態度,那就是『死也要做出來』!」

無法被傳統所界定的新舊交錯

就像「團體實驗室」的成員對於工作的看法,「就是一定要好玩」,完全反應在他們的創作內容上。無論是拿起衣物時,會自動播放影音內容的衣架,還是對著螢幕揮手,就會自動倒數拍照上傳臉書的攝影機,冷冰冰的科技在他們手中反而變得有趣。但這該歸類於「科技」,還是「藝術」?

豬子壽之說這也無法界定,或者說,他們不想被傳統的概念所界定。以2008年在巴黎羅浮宮展出的《花與屍》( Flower and Corpse Animation Diorama)為例,最初這是法國與日本的文化交流活動,日本官方徵求作品到法國參展,「所以當初投案的目的,只是為了有筆預算,完成有話題性、可以展覽的作品。」但是在創作過程中,所研發的技術,又觸發了他們做其他作品的動機,「所以你可以說,我們的出發點很『商業』、是為了那筆預算;但是後來,卻又讓我們有能力可以完成其他的作品,這又很『藝術』。」

至於有互動科技的吊衣架,看起來好像是玩具,但其實透過感應器與攝影機,電腦可以記錄下什麼樣的客人拿起哪些衣服,即時統計出潛在消費者,馬上就得知哪件衣服受歡迎。他們把日本原有的女僕咖啡館提升到數位的境界,壁紙全部都是網路上的數位符號,牆壁上隱藏會跑出Q版女僕的液晶電視,而懸掛在空中的電燈只需輕輕拍打,就可以變換顏色。這原本只是滿足員工對女僕咖啡館的數位幻想,最後也被商人買去,在東京與大阪各開設了一間。所以光是嘲笑這群科技阿宅,其實也小看了他們創造的商業價值。

但若把他們當成只會寫程式的科技新貴,似乎也不正確。「團體實驗室」在許多作品,都復刻了日本傳統的繪畫風格,只是改以電腦動畫的形式表現。因為傳統日本美術並沒有透視的作畫技巧,直到西洋美術傳入日本,才有了遠近與前後等空間表現的概念。所以他們刻意用電腦動畫的手法,復刻日本傳統繪畫時,增加了三次元空間的變化。這使得電腦動畫不光只有科技的一面,也有傳統的一面,但又巧妙地讓新舊交錯。

實現自己的創造最重要

豬子壽之曾被某美商公司總經理誇讚為「變態中的變態」,意思是他的腦袋與別人完全想的不同,他覺得非常光榮。他以「團體實驗室」的作品《在Google塗鴉》(Graffiti @ Google)為例,某位員工花了兩年的時間,破解Google的搜尋演算法,最後呈現出搜尋網頁是「一片烏鴉」或「一片空白」的結果。無論其出發點、過程、目的,在常人眼中都「毫無意義」,但對他們而言,就是「很有趣」,值得投入的事情,「那個員工花了兩年都在研究這件事,費寢忘食的結果,最後蛀掉21顆牙。」

連牙都沒了,這樣的代價值得嗎?萬一有一天,Google發現了搜尋演算法的漏洞,重些改寫程式,這個作品就從此消失了,那不是心血白費?他卻不這麼認為,「就像是街頭很多塗鴉,很可能隔天就被人用油漆塗掉、蓋過,我們做的是利用Google的漏洞,在網路上『塗鴉』。就算被Google發現,那也無所謂,因為『塗鴉』本身就是在其他物品上繪畫的一種行為。」

對他們而言,實現自己的創造最重要,其他的煩惱似乎都是其次。在YouTube網站上點閱率超過260萬人次,《早乙女太一「龍與牡丹」》結合真人與的電腦繪圖投影演出,很快地就成為許多人仿效的對象。碧昂絲在去年的告示牌音樂獎便以同樣的概念演唱歌曲,今年央視春晚也有一樣的表演,難道都不在意自己的點子被別人所拷貝嗎?「每個人都可以做啊,玩創意的人應該都曾想過類似的點子,只是,我們是第一個做出來的。」豬子壽之淡淡地解釋,至於那些「抄襲」的爭議,完全都不會讓他生氣。

堅持在數位的世界遊走、創作、生活,「團體實驗室」竭盡所能地以科技打破常規,不斷挑戰世人的想像力。他們也許不會變成下一個賈柏斯,或馬克祖克柏。但無可否認的是,科技在他們手中,一次又一次成為美好的想像力。●○

Photo/team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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