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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不是理由

相信嗎,不少忙碌於全球巡演的音樂家與日理萬機的企業家,都是熱衷閱讀經典的小說迷,愛好文藝跟有沒有時間,其實沒有關係。

今年六月英國皇家愛樂來台灣演出,雖然不能去聽,但樂團裡有熟人,於是演出前去他們下榻的旅館吧檯聊天。當然又因此認識更多人,和這位經理打招呼,和那位舞監說說話之類。

結果聊著聊著(其實就是哈拉),只見舞監對著一位走過來的工作人員,劈頭一問:

「你讀葛林嗎?」
「葛林?Graham Greene ?」
「是的,Graham Greene。」
「我讀呀。怎麼了嗎?」
「沒事。我之前還和人說,現在年輕一輩的人,大概不讀葛林的小說了。」
「會嗎?」

結果說著說著,又走來一位團員。

「你讀過葛林嗎?Graham Greene ?」
「有呀。怎麼了嗎?」
「哇!真是的,我還以為現在沒人讀葛林了……」

葛林是20世紀最重要的小說家之一,也是最會說故事的人。目前繁體中文版有《沈默的美國人》、《事物的核心》、《喜劇演員》、《愛情的盡頭》、《布萊登棒棒糖》、《史坦堡特快車》和《哈瓦那特派員》,部部都是經典,也多被翻拍成電影─但小說遠比電影精彩。馬奎斯會盛讚葛林,不得不說是其來有自。

然而如果上述對話發生在台灣音樂圈,或是在其他圈子問是否聽過台灣作曲家,我不敢確定答案還會是如此。除了黃色小鴨,黑白圓仔,馬王政爭和半澤直樹,電視還會報導什麼?一般人又願意花時間聽音樂或讀書嗎?

幾周前和某保險公司董事長聊天,聊到讀書(他也是NSO的樂迷,我總會在NSO的音樂會見到他),話題談到閱讀計劃。我說我想讀《追憶逝水年華》很久了,但之前幾次嘗試都失敗,讀不下去。不過這次我想好好準備,希望寒假的時候可以真正讀完一遍。但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去讀喬伊斯的《尤里西斯》,那個可能不是我的書吧。

「不會呀,《尤里西斯》很精彩,不會是問題的。」
接下來他就開始談《尤里西斯》中間的情節,以及自己曾經去都柏林洽公,覺得早上打開旅館窗戶,所看到的那種陰鬱景色,「完全和我念喬伊斯的感覺一樣」。

我問他,身為保險公司的董事長,日理萬機,為何你可以讀那麼多書。「很簡單。無論多忙,每天晚上10點,我一定會把所有事情放開,專心讀書到11點。」
讀書,或說充實自己,可以,也應該是一種習慣。而培養這種習慣,其實很簡單,就每天在固定時間作同樣的事,連續15天,大概就可養成了。聽音樂也是一樣。我們其實永遠都有時間,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忙。只要有心,每天都是好開始,每天都能讀書聽音樂,而那會是一生受用不盡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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