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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平凡鑄造非凡 英國當代設計奇才Thomas Heatherwick

一個回歸自然本質的概念,創造出上海世界博覽會中最獲注目的英國館建築,Thomas Heatherwick超群出眾的設計才華贏得英國泰唔士報譽為英國當代設計奇才,今年更獲V&A博物館邀請舉辦個人展覽,儼然已躍升設計大師之列,然而比起設計師、建築師等稱謂,他更習於稱呼自己為「製造者」(Maker)。

Thomas Heatherwick是位難以被歸類的天才設計師,他設計椅子、規劃建築,他的許多作品更被視為是藝術雕塑。隨著今年於V&A博物館舉辦的大型個展,Thomas Heatherwick推出個人第一本作品集,書名《Thomas Heatherwick:Making》,如同宣言般,比起設計師、建築師等稱謂,他更習於稱呼自己為「製造者」(Maker)。1970年出生於倫敦,先後於曼徹斯特工藝學校以及皇家藝術學校研習3D設計,無論在學期間或1994年成立Heatherwick Studio之後,他製作、生產、建造作品,橫跨各領域,設計、城市規劃、建築、工程都有傑出作品,並屢獲國際獎項,Thomas Heatherwick的確是位全才型的設計師。

超越形體的前瞻思維

Thomas Heatherwick的作品總是予人充滿前瞻性思維的印象,無論是2004年的「Rolling Bridge」以嶄新手法顛覆升降橋設計,讓必須在特定時刻收起讓船通行的橋樑如同花朵般,優雅地捲起收合。2007年於小漢普頓海灘的「East Beach Cage」咖啡館,帶著自然鐵銹的素材如同雲層般層層堆疊出空間,創造出毫無樑柱的建築。2010年以種子概念打造上海世博會英國館,以6萬根封存不同植物種子的透明壓克力柱打造出「種子聖殿」(Seed Cathedral)驚豔世界,美學評論家蔣勳曾表示,英國館不是第一,而是唯一。是上海世博場館中,唯一思考到二十一世紀當下,生命物種面對生態浩劫的難度的建築,其美已超越形體,顯現於嶄新而深刻的思考。

在英國館的成功後,Thomas Heatherwick為倫敦奧運設計聖火台,以及接受倫敦市長委託重新設計倫敦巴士。他照例打破常規,他發現每一屆奧運的聖火台都會比前一屆更大、更高、更笨重,如北京奧運聖火台便重達300公噸,他不想打造一個更大的聖火台,反而以輕巧的蒲公英形象傳遞奧運理念,整個聖火台如同一朵大型浦公英,204片花瓣代表參賽的204個國家,運動員點燃最外圈的花瓣後,原本散開的花瓣漸漸往上站直收合。Thomas Heatherwick屢次以創新的觀點驚艷世人,然而,這位被V&A博物館總監Martin Roth推崇為充滿前瞻思維的設計師,卻自承自己獨特的設計觀點全來自於舊式思維。他舉例,城市隨著時間的推移,往往越變越大,然而人類的尺度幾世紀以來都未曾變化過。人類的形體維持不變,但建築卻成倍數成長。「事實是,人們仍然只有待在四層樓高的建築物中,更能感受到幸福。」因此,他每一個設計項目的研究,最基本的思考點往往是反推回過往、常識,以及一些簡單的比例。

「最好的作品來自於顯而易見的關係與聯繫,透過我們能取得的現成材料,以不同的方式組裝。」如同上海世博英國館的設計,許多人認為這座建築充滿未來感,Thomas Heatherwick解釋,其使用的素材是鋁、膠合板、輕量材質與塑料,只是,他們運用一種獨特的、奇異的方式將這些素材結合,因而得到一種全新的質感。「所有的新建築物都是由相同的成分:方形、圓形、帶有光澤感的表面、鋼鐵、玻璃、鋁合金板等組成。但每棟建築的差別就在於其質地,以及他們使用材料的方式,光影的變化。」而英國館的獨特即來自於其使用材質以及結構。

翻新太古廣場  注入細膩自然美感

近期Thomas Heatherwick備受注目的新作品,莫過於香港太古廣場的翻修計畫。太古集團主席親自造訪Heatherwick Studio,表示太古廣場的建築已有20年歷史,他希望能讓這座建築繼續邁向下一個20年,因而尋求Thomas Heatherwick的改善建議。Thomas Heatherwick親自帶領團隊前往香港實地視察,包含自然光源、耗能、空氣流通以及許多細項都需要改善,團隊們決定創造一個廣大的公共空間,如同金字塔型的天窗讓自然光源無所不在,他們為此發明了一種新的建築方式,讓光線能夠透入,而人們又得以在上面行走。在翻新計畫中,還必須新建一個餐廳以及咖啡館,「建築裡的每一項尺度都不同,而我們必須尋找一個共同的設計語言,讓現存建築物內新增的餐廳、咖啡廳,與飯店、扶手、植栽、垃圾桶、洗手間等,有一種統一的感覺,而非各自獨立。」

他從緞帶找到靈感,以此概念將所有個別設計整合,包含細節的處理也謹慎看待。他們為太古廣場設計的廁所門是沒有鉸鏈的,因而必須花費數個月的時間製作、裝設,當使用者在門裡時,看到的不是門的鉸鏈,而是一條曲線,就如同整體空間予人的優雅感受。「這是很小的細節,但是這個細節很重要。」

團隊們為太古廣場新建了一座升降機,如同緞帶般的造型與透明感強化了空間感,四樓頂的「Avenue of Light」運用特殊玻璃天花設計,讓自然光線灑入四樓空間,而人們又可利用樓頂空間行走、休憩。Thomas Heatherwick也重新思考空間風格,他認為細膩的自然美將成為炫目式奢華風格後的主流,運用不同木材、天然石材與自然光的引入,暖調的銅取代原本冷冽的不鏽鋼,緞帶般的大自然線條,營造出獨特但合諧的空間。同時也增加了功能性設計,讓客人能更便利地穿梭於停車場與各樓層店面以及四樓的露天廣場。他為太古廣場內新建的「Domani」義大利餐廳,主廚Mauro Uliassi曾獲意大利權威Gambero Rosso 三叉殊榮、2008年度飲食界大獎Kungsfenan Award與米其林星星殊榮,Thomas Heatherwick以如同雲朵般層層推展的天花設計,為空間注入媲美大自然的景致,令人讚嘆。整個翻修計畫自2006年開始,直到去年11月完工。

無論大型建築或小型設計品,Thomas Heatherwick都以相同的觀點思考,他謙稱自己只是位製造者,只因他認為無論什麼作品都應該具有功能性、令人愉快、有幫助。學習建築時,他即認為比起建築物本體,建築設計應該是關乎空間本身的,而如今,他能同時兼顧兩者思考,遊刃有餘。V&A博物館總監Martin Roth表示,Thomas Heatherwick的作品橫跨了各種領域與尺度,並持續地推進藝術與設計之間的界線。他的舊式觀點是專注於對事物本質的推敲與探索,在顛覆常規之前,是經過反覆、多元的觀點思考,極具前瞻性的創新,來自過去、來自深刻的思想。●○

Photo/Heatherwick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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