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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降臨 西西里狂想曲

很多人小看了西西里島,比台灣小、附屬義大利、但人文雜萃,景色包羅萬象,一城一世界的風光,成為旅人心神所往的原因,且最令人津津樂道,在於西西里處處希臘,處處神話,行著斷垣殘壁的脈落,將循出輝煌王朝的軌跡,充滿愛與憎恨、浪漫與戰火的傳說之地。
安新民,一位在神話與現實中並行的旅者,一步一腳印在西西里島尋找神話真跡,並把所見所聞集結成書,《西西里狂想曲》真實記錄這座島嶼的前世與今生,由他的觀點,帶領讀者進入神話境地,比希臘還希臘的旅程,就此展開!

眾神掉落的天堂

《西西里狂想曲》中一段話引出神話想像,「在希臘,你只能靜靜地欣賞一個早已殞滅的古文明遺跡。在西西里則不然,古人所記述的事物,仍栩栩如生的出現在眼前。」比方說,登上埃特納火山(Mt.Etna),去親眼目睹那熾熱的熔岩呼嘯地奔流而下,怎不叫人相信,在火山深處住著火神弗爾卡諾(Vulcano),至今仍夜以繼日地煽動熔爐中的熊熊大火,忙著為眾神打造兵器?萬物恆動創造不滅神話,西西里在千年歷史中廣布希臘神蹤,關於火神、奧德修斯、維納斯甚至眾神之王宙斯,皆在各個城市角落留下片片足跡。

曾有歷史學者說:「西西里的希臘比雅典的希臘還要希臘。」話出必有因,西西里島為地中海第一大島,並以歐、非兩大洲橋樑自居,它把東西世界分隔,卻無法阻止東西文化如水般的滲透,更成為兵家必爭之地,誰奪得西西里,就等於掌控歐、非兩洲門戶。地理位置決定了島嶼的命運,西元前735年,第一批希臘移民來到島上殖民,在此大量複製希臘的商業、政治、藝術、宗教及生活方式,發展的有聲有色,比希臘有過之而無不及,像是西方城市埃利切(Erice)、南方海岸瑟琳倫特(Selinumte)、被譽為宙斯的國度阿格利建多(Agrigento),與阿基米德的故鄉夕拉庫莎(Siracusa)等,皆包圍著一股濃濃的神話色彩,讓旅人來此巡禮,有種遁入天堂的氛圍。

愛神之城埃利切

人類總是愛猜謎,找出謎底,而古城埃利切瀰漫著唯美傳說而生,以一座永恆之謎的傳奇城市自居,引人入勝。相傳,古代的埃利切被稱作Eryx,由埃力米人(Elymian)所建,為此地原住民,他們遠在希臘殖民之前(西元前八世紀以前)就居住在此,世人對他們的了解甚少,但希臘人相信埃力米人是特洛伊人的後裔,當特洛伊城淪陷之時,唯一逃出來的特洛伊王子埃涅阿斯(Aeneas)曾渡海經過這裡,而有一部分的人沒有繼續前行羅馬而定居在此。

另有一說,今日特拉帕尼(Trapani)的外海正是愛神愛芙羅黛蒂(Aphrodite)誕生之處。這位自浪花中誕生的女神,為了記住她登陸的地點,特別在海邊創造一座山,並用她兒子Eryx為這座山頂命名,從此,埃利切的城市名誕生,與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之名永遠相連。
不論真相如何,埃利切與希臘神話千年來緊密相連,旅人順著石灰石所砌成的房舍、城廓與道路漫步而上,經過懸崖邊上的佩波利小塔樓走到全城至高點,也就是現址佩波利城堡的所在地,遙想千年,城堡幻化為一座當地人景仰的神廟,自腓尼基人時代,神廟供奉著司愛和豐饒的女神阿斯塔特(Astarte),希臘人來後把此處改為祭祀愛神愛芙羅黛蒂,之後羅馬統治時期再將它改為對維納斯祭拜的場所,直到諾曼人攻克這個戰略要地之後,才在此處蓋起這座城堡。

輝煌之城瑟林倫特

從西方城市往南行駛,越來越深刻的希臘建築將讓旅人時空錯亂,南方海岸的第一站為瑟林倫特,這是一處令考古學家癡迷之地,遊人大多往東邊走,這邊出土的遺跡甚多,在刺眼的陽光中瞇眼前進,即可看見一座巨大的多利克式石柱所撐起的黃橙橙神殿親臨眼前,還有石塊砌成的半圓形劇場,能遙想曾經輝煌的面容,只是至今已斷垣殘壁,有種不勝唏噓之感。

「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考古學家與旅人來此巡禮後最常問的問題。瑟林倫特建城始於三千年前,希臘殖民後帶動城市繁榮臻於極致,那時城內神殿林立,數量之多不但超過雅典城,更推斷每座神殿規模大到驚人,而如今旅人所見到的殘破神廟與劇場,大多又為西元前五世紀後代重建。重建規模驚人,一根根高大、大小直徑不同的石柱一環一環重新接續起來,並精準配上適合的楣樑、柱頭,工程之艱鉅可想而知,但帶給現今旅人心中最大的疑問,為什麼希臘建築崩塌且又再細心重建?神殿祭祀什麼神明?聽聞是地震震垮了最後僅存的神殿?瑟林倫特究竟還藏有多少秘密,不得而知,只能確定的是,經過戰爭與民族殖民的輪替,讓一代輝煌,消逝殞落。

宙斯的國度阿格利建多

開車行經南方海岸線,沒有人會錯過進入阿格利建多城市的機會,相較於地震過後的瑟林倫特,阿格利建多所保存的神殿完整許多,了解西方歷史的人或許知道,阿格利建多曾經被譽為全世界最偉大的城市之一,但如同曇花一現,興盛的快,滅亡的也快,把這座城市推向顛峰的正是希臘殖民者,而現在遊歷此地的旅人要來憑弔這一百多年的輝煌成就,也只能從僅存的「神殿谷」來遙想千年。

「神殿谷」並非如其名地處河谷或山谷之中,而是位於一個濱海突起的高崖之上,彷彿眾神降臨後即在此齊聚,也讓這條直瞬而上的天堂道路顯得格外珍貴。美名是天堂之路,實際上這條公路SS118把神廟群分割成東、西兩區,先從最右邊的宙斯神殿看起吧!關於建造這座神殿的傳說大家應該都聽過,也就是《300壯士:斯巴達的逆襲》電影中所提及的溫泉關一役,斯巴達王與他的300壯士為了抵抗波斯襲擊雖全數死亡,卻為希臘聯軍帶來勝利的曙光,當地居民興喜若狂,而興建了這座希臘歷史中規模最大的宙斯神殿,儘管現在只剩地基和一堆雜亂的石塊,還有一具巨大但早已被風雨侵蝕嚴重的人像柱,但仍被譽為世界七大奇觀之一。

到阿格利建多看神殿需要用一點想像力,建議先了解每座神廟的背景與軼事,才能更心有同感,看到黃土黃塊之外的內在意涵。逛完了宙斯神殿,緊接著登場是迪奧斯庫立神殿(Tempio di Dioscuri)、赫丘力士神殿(Tempio di Ercole)、協和女神神殿(Tempio della Concordia)與希拉神殿(Tempio di Giunone),每座神殿皆有唯美歌泣的故事,像是希拉與宙斯結為夫妻,掌天后之名,管理婚姻有其一套,也因此希拉神殿成為希臘人舉行婚禮的地點;而協和女神神殿則為神殿谷中最美麗也保存最完整的建築。當然,阿格利建多身為希臘遺蹟重鎮,後人為此打造了一棟考古博物館,在此,旅人能親眼看見古時候神殿真正的模樣,並有附近城鎮出土的古物,有遠古、希臘、羅馬時期的青銅器、古陶器、大理石雕等,但請記住,這邊不是希臘,而是西西里,一座充滿神話傳說的島嶼,將讓旅人考古之行收穫良多。

西西里島
氣候:地中海氣候,旅行以春秋季節最佳。
語言:不闇英語,大多數西西里居民講義大利西西里方言,少數以阿爾巴尼亞語與希臘語為母語。
希臘式古城:埃切利、瑟林倫特、阿格利建多、夕拉庫莎、伊奧利亞群島、弗爾卡諾。
交通:首都巴勒摩公車發達,其他城市皆建議租車。
參考書籍:西西里狂想曲.從希臘神話到巴洛克

圖片提供/安新民、時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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