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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撕裂了你與你自己

許多人熱愛憤怒,他們心中隱約知道,憤怒是排除障礙,滿足慾望的好幫手;這就是為什麼許多「奧客」會對專櫃的櫃姐大呼小叫,他們認為這樣才能把不能退貨的精品拗到退貨。

想像一顆壘球被丟擲向外太空,在沒有重力的情況下會慣性而無止盡地往前飛,而宇宙雖然無限寬廣,但還是會有行星、隕石、星雲。如果壘球是「認知」,推動壘球的力量是「慾望」,當這股力量遇到阻礙,它撞擊的力量有多強,就會有多強的反作用力反彈回來,反彈回來卻又再次撞擊到的牆壁,就有如某種「自我」,而這顆球、這股力量在自我與障礙之間來回衝撞而產生的巨大能量,就是「憤怒」。

但當憤怒無法突破障礙,甚至反過來傷害自我,當自我無法膨脹,而是被壓抑,這時候出現的就是「悲傷」,也就是被壓得扁扁的自我。辦公室裡看到的都是憤怒的老闆,指著業績痛罵主管,主管再把憤怒轉發給員工,員工只能吞下肚,轉成悲傷帶回家,於是在馬路上,捷運車廂裡,滿滿的人群臉上總掛著悲傷,表情既疲憊又sad。他們可能發洩在政論節目、上網、或另一半身上與孩子身上,把悲傷變成憤怒,不發洩就無法繼續生活,使人發瘋。當人們悲傷時,他們懷抱「希望」,至少還有個夢想能來療癒不滿足。但是當夢想實現時,「絕望」就出現了。慾望的終點就是絕望。我們的心是空的,是無止盡的洞,你投入多少東西都不會被填滿,不管做過多少努力,不論未來準備要去做些什麼,都不可能徹底的免除不安全感。這就是為何你不會在那些赤貧的地方看到什麼精神病患,卻能在富裕的城市中看到一堆瘋子神經病。

窮困的人能有遮風避雨的房子住,勞動一天之後能有時間睡覺,有乾淨的水和糧食就很滿足了,當然無法想像家裡有游泳池和夜景,能喝到進口礦泉水的人會痛苦的需要靠吃安眠藥和信宗教才能入眠。對他們來說,那真是不可思議,物質能馬上解決窮人生理上的問題,但富人已被物質麻痺而無感,無法解決精神上的痛苦。這與道德無關,這是事實。雖然思維的力量可以創造並毀滅一切,它帶來慾望與憤怒,但是並不能解決你的痛苦,帶給你幸福。而這一切的「想」,只是為了一件非常簡單、單純到你我都沒有注意到的事-為了確定「自我」的存在,這就是一開始我所說的「向宇宙丟進一顆球」。

然而,這只是撕裂我們與真正的自我,讓我們失去安全感,找不回家的路。停下腳步,向內看自己,你其實一直與你自己同在,從來就與外界無關。小狗「想」要追自己的尾巴,拼命的要去擁有那條毛茸茸的東西來圓滿自己,但是他自己不知道其實他本來就擁有了。只要停下來,你就擁有。整個世界就都是你的,而不是靠征服、擁有全世界來證明你自己的存在,那只是撕裂你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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