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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曉喬 漫遊春光盛行

春風掠過身邊,陽光開始流動,綠色從土裡冒出來,這是一個適合幻想的季節。隨著強尼戴普主演改編自經典文學《愛麗絲夢遊仙境》的《魔境夢遊》即將上映,一向正經八百的世界,洋溢起一股童趣的氣息,五彩繽紛,反映所有迷人的夢。

她是最像愛麗絲的真實女主角,2004年回台,即以一頭鮮豔的粉紅色、金色頭髮的哥德造型出現,微風廣場藝術總監廖曉喬,風格鮮明,是有著和所謂「名媛千金」印象出入甚大的龐克女孩。一大早,廖曉喬走進攝影棚,用豐富的想像力和率真的童心,為我們重現《愛麗絲夢遊仙境》的異想樂園,「如果可以選擇當一個童話人物,我最想要當愛麗絲,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天生就擁有一頭金髮。」廖曉喬一面說著自己和愛麗斯的相似,一面分享她的過去和現在。
 

建築心中的卡通世界

突然奔跑起來,然後往下墜落,為了不成為一隻上了發條的鳥兒,人生有時候,需要更多不合常理的天馬行空,灌溉我們腦中的花朵。在翻開這次重新躍上大螢幕的《愛麗絲夢遊仙境》之前,想像力世界早已歡樂又靈活地蓬勃了好一段時光。這幾年來,從日本的《犬夜叉》、《Keroro軍曹》動漫文本到歐美的《哈利波特》、《魔戒》、《納尼亞傳奇》等改編自奇幻文學的各式作品,不分東西,動漫影視產業文化的勢力持續蔓延,為許多人留住回憶、開啟幻想。

原創的想像,讓美麗的記憶,始終保存在腦海中,熱愛卡通和電玩,對廖曉喬來說,卡通和漫畫是陪伴她長大的靈魂糧食。靜靜地坐在梳妝桌前,廖曉喬慢慢地吐出她和卡通世界的淵源,「我從小就很喜歡看卡通還有漫畫,直到現在,我也只看卡通台和Disney頻道。」或許是現實生活令人精疲力竭,在私人的時間中,廖曉喬選擇單純建構在生活的遊戲與享樂之中,「我很喜歡看《犬夜叉》,也常常和我的姪子、姪女一起看卡通,像是《海綿寶寶》、《喜羊洋和灰太郎》。」從小看漫畫,念舊的廖曉喬盡可能地將回憶收集起來,「雖然不是全部,但我還有保留許多《亂馬》漫畫。」如數家珍,細細地交代自己鍾愛的作品,一本本漫畫和一部部卡通,紀錄了廖曉喬的不同年代,「我也迷過《灌籃高手》,最喜歡流川楓。」

2004年,廖曉喬從波士頓大學唸完平面設計碩士返台,先是一頭粉紅色頭髮,後來又換上金髮,特立獨行的風格有別於正規形象的千金樣子,「很多人都覺得我很奇怪,或是覺得我很卡通,也許是因為我從小看了太多的卡通和漫畫吧!我很喜歡亂想,總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想法。」

因為喜歡所以讓步

代表作是為微風廣場打造了千萬洗手間,從員工制服、DM封面到樓層改裝設計,廖曉喬試圖用多變的創造力落實她的藝術想法,但隨著越進入真實的人生旅程,來自外界的強大力量慢慢帶給廖曉喬一些限制,她的卡通性格有了轉變,「我以前比較像卡通人物,現在變得比較正經,」這兩年,廖曉喬染回黑髮,盡量讓外表回歸世俗期待,「如果你身邊的人都很認真,那麼當一個奇怪的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我必須要考慮很多。」

不再奇裝異服,投入工作時,廖曉喬也有所退讓,在主張井然有序的社會制度中,受到「位置」的侷限,她得盡量謹守規範。大學主俢行銷,研究所唸設計,除了發揮所學,縱使腦中再多想法,廖曉喬還是必須為現實而妥協,「包括預算的控制和採購必須迎合消費者的喜好,這些都是很實際、要面對的問題。」哥哥廖鎮漢負責營業部,而廖曉喬則從行銷的角度來完成哥哥的想法,「我們兩個部門是獨立作業,但是哥哥很放心地將包裝與行銷微風的職責交給我。」

工作了幾年下來,雖然表示經過現實洗禮,自己已經沒有那麼像卡通人物,但廖曉喬仍不否認卡通帶給她源源不絕的靈感,在工作上也幫助她許多,「除了在微風上班,我自己也有接很多副業,在外面,我就可以做比較多事。」除了曾經發揮原創,設計「太陽娃娃」圖騰,廖曉喬也回憶起她千辛萬苦始出來的碩士畢業作品,「我的論文主題是卡通和不同傳統產業的結合,因此我畫了很多卡通以呈現主旨,非常辛苦但很有成就感。」不論是穿著或是心態,廖曉喬逐步調整,「目前是微風多個樓層的改裝期,加上我自己另外接的Club裝潢設計案子就要開張,真的很忙碌,不過,至少是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果覺得沒有靈感,我就會選擇出國或是暫時離開台北,讓自己跳脫那個困境。」

比別人多一些努力

最近正如火如荼地著手自己和幾位好友共同創業的美妝事業,廖曉喬不想只當千金,「許多人不曉得連微風DM封面的俢圖都是我親手處理的,我不放心交給其他人,面對外界認為我是微風小公主的刻板印象,其實我已經放棄了,但是我確實非常努力工作,」即使再累,廖曉喬仍積極地接下許多Case,「如果我只在微風工作,外界總會認為我只是掛名,我想要成為一個受肯定的專業人士,就算頭銜沒有那麼大,卻比較實在,當然我不否認擁有光環較有優勢,但是「名媛」的稱號實在好虛,所以我才要比別人多一些努力,不管是家裡的工作或是外面的副業都是。」拒絕依賴,廖曉喬強調表示自己的存款很少,「這一次的創業,全部都是用我自己的存款,我不願意向家裡伸手,就算只有一點點成就,我都想靠自己的力量完成。難道我是千金,就不必自己繳卡費嗎?我一直都辛苦地靠自己的雙手工作。」不諱言外界的誤解讓她有些沮喪,廖曉喬眼神中閃過無奈。

流動的求學饗宴

也因為這些年工作的真實感受,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著心中的海岸,廖曉喬直言當學生和當大人,有著很大不同,「高中時,家人送我到黃金海岸讀高中,那是一所極為傳統、全女生的英式寄宿學校,一年只能出校八次,附近有一所同樣屬性的高中男校,每次到了一年一次的聯誼,大家都會很興奮,當時的年紀,只要換上Esprit的洋裝,整個宿舍的同學都會很羨慕你。」既學烹飪、也學裁縫,儼然是貴族新娘學校,「雖然校規嚴格卻很有趣,我們還有相當正式的成年禮,為了典禮,必須提早一年開始學習華爾茲課程,如果我以後賺了很多錢,我也想在台灣創辦一所這樣的學校。」笑得開懷,廖曉喬認真地說出了她的夢想藍圖。

「但是當我研究所時到波士頓唸藝術學校就不同了,除了一堆作業,每週還要心臟很強地面對同學、師長對你作品的講評,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因為周圍同學都是藝術人,我變得比較奇怪,」脫離家人的羽翼,整整兩年只有自己一人在異地求學,不論外表或是內在想法,廖曉喬都從備受保護的乖乖么女變成思想獨立的個體,「我覺得那是很好的一段經驗,因為難得可以自己一個人生活,縱使外面冰天雪地,我還是必須自己一個人開車到賣場採買生活用品,驚險不已。」碩士生涯更啟蒙了廖曉喬心中的龐克精神,即使如今已不再頂著一頭顯眼的繽紛髮色,但想起兩年之前的自己,她還是悠悠地表示,「當時的我真的很酷。」

愛麗絲是夢想集合處

穿過研究所、高中時期,接著廖曉喬的小學生活出現在眼前,小時候十分內向的她最喜歡一個人去山上探險,「因為哥哥很早就出國讀書,所以常常都只有我一個人獨處,當時我很自閉,沒有什麼朋友,但是膽子卻很大,喜歡抓各種蟲子,還覺得自己和每一個生物都可以對話,我其實很能想像。」想像之窗是最好的樂園,始終在某個角落發光。

故事中和許多動物互動的愛麗絲,便是英國牛津大學基督學院講師卡洛爾和插畫家丹尼爾共同合作的人物,原本卡洛爾只是隨意地將野餐時口述的故事寫下來,送給現實生活中真有其人的校長二女兒愛麗絲,書中墜入地心的瘋狂愛麗絲卻因此成為永恆迷人的童話經典。成年以後,雖然有些東西被奪走了,但絕不是全部,懂得想像的廖曉喬這麼看待愛麗絲,「雖然愛麗絲很像吃迷幻藥吃太多的少女,但如果可以選擇當一個童話人物,我最想要當愛麗絲,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天生就擁有一頭金髮。」除了飄逸的金髮,學設計的廖曉喬也推崇故事中的一切設定,「包括棋盤式的地板等空間設計,我覺得《愛麗絲夢遊仙境》整個環境、情節安排,都是最有創意的童話,像講究的場景、開心的氣氛,還有兔子和貓咪角色,而且有我最喜歡的下午茶時光,它必定是許多夢想的集合處,提供人許多靈感來源。」談起愛麗絲,廖曉喬的思緒停駐在那個不停往下墜落的仙境,漫遊再漫遊。

專注努力工作,追求眾人認同,她是熱愛龐克和卡通的廖曉喬,也是充滿想像力的愛麗絲,帶著各種灑脫奔放的創意,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或許廖曉喬隻身闖入的樂園充滿各種真實的試驗,但就像旋轉木馬有時升、有時降,那些相互撞擊的火花會添加到廖曉喬內心所築起的彩色世界,在天空為她鋪出一條明亮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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