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賽珍，她身分為古董商，數十年來穿梭於近東、小亞細亞這些富含古文明的國家，對於古董及古文明的藝術及文化有著精闢的理解和切身的體悟，我們藉由此次訪談來了解喀什米爾織品與印度珠寶。

山不在高，有仙則明。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而 Kashmir的天然環境，就是培養出仙人與靈氣匯聚的地方。因為 Kashmir的如詩如畫、祥和寧靜，居住在這裡的人民才可以有這種長期被美好環境熏陶出的性情，處理這麼精細的織料， 這種織料可以產生的最重要環節便是這種性情，所以最好的工藝便出現在 Kashmir。很多人提起另一種延伸的專有名詞，叫做Pashmina，這種織品在十六世紀便出現，出現的原因是 Kashmir當時的國王，發現自己國家的人民擁有良好的手工藝，但是因為自己國家緯度偏低，並沒有毛絨質佳的山羊，接著他發現緯度較高的鄰居，西藏西邊的羌唐高原，存在著這種完美品種，現今的人稱呼這些山羊Pashmina goat或是Shangri-La goat，這種特殊的羊絨毛的細緻度只有15微米（一般羊毛約35離微米），它在跟你的皮膚接觸的時候會達到最高的保暖度。流傳至今， Kashmir的手工加上Shangri-La goat才可以叫做Pashmina。Pashmina獨一無二，因為只有這個國家的婦女才有本事把這種柔軟細緻的羊毛捻成強壯的線，給男人們接手後續織的動作。一條織工精細的Pashmina用純手工的方式織造需耗時二至三個月，接著必須要去Kashmir裡最重要的河流吉魯木河做清洗動作，才算是完成一整條圍巾的織造過程。Pashmina本身因為羊脂充足，有天然的光澤，再加上流動的活水裡有礦物質，種種天然原素讓Pashmina更顯獨特。走過那麼多城市，因為Pashmina及 居住在Kashmir的人民們給予馮賽珍的感動最多，才讓馮賽珍毅然決然地選擇傳承、發揚這種精細質優織品。

關於古物經驗豐富的馮賽珍，我們不禁也想關注女人們最喜歡的配件：珠寶的收藏。我們回到了印度這個國家，是馮賽珍最醉心珠寶的地方。她立即端上好幾盤印度珠寶來，開始我們另一個課程。相較於與世無爭、寧靜致遠的喀什米爾，印度是另一個極端，它所呈現出來的是華美豐厚、喧囂奪目。其中神與嫁妝用的珠寶是最完整與澎湃的。

印度的衣料就是以華美豐腴為出發點的，如果說印度已經有像紗麗這種這麼絢麗有層次的衣料，其珠寶當然也必須豐盛，以做一個制衡。而這種豐盛，大致上可以分成北方及南方兩種，北方因為地理因素有像是蒙吾爾族、回教等其他外來種族及信仰的影響，也間接大大影響了珠寶的設計，像是很多以玉為基底，上面再嵌寶石的設計，嵌的寶石多半為受回教影響的花草幾何。其中最顯而易見的一種裝飾叫做 Basra pearl， 其珍珠皮愈厚愈飽滿，表示愈值錢愈漂亮。而南方是純印度性的珠寶，強調造型和金工，金工部分強調幾何，他們喜歡一層層堆疊、豐厚豐碩、充滿層次、富有動感的東西，他的文化發展在強調裝飾性的美，傳統又與生活息息相關，像是圖案大小、圖案上的規則，都可以因為小細節的設計來表達自己源自於什麼地方、哪個家族，就算是窮人也有屬於自己流傳家徽，只是使用較便宜的原料製成。印度珠寶細看下其實有一種華而不俗的美，是印度教及印度文化具體而微的展現。

馮賽珍說，作為一個古物商就是該傳達給大家異國的歷史與美好，龐大古老的印度便是一個永遠都探索不完的地方。從馮老師的介紹中我看見了她的堅定，更見識到古文明不同層次的深度，謝謝馮賽珍說的故事。

攝影/鄧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