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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暮光的嗜血之旅,在美洲大陸的中心呼喊純愛。《骨肉的總和》獻給不被接受的「怪物」們

李幼鸚鵡鵪鶉將所有電影當作「同志電影」解讀,

若用這樣的方式來看待《骨肉的總和》,

我們是否可以說這是一個以噬人族血肉傳說包裹著的同志電影。

集合了基努·李維(Keanu Reeves)與瑞凡·費尼克斯(River Phoenix)兩大巨星,葛斯·范·桑(Gus Van Sant)的《男人的一半還是男人》同樣以「公路之旅」與「尋根」為主題,成為上個世紀的同志電影與公路電影經典。

改編自美國三零年代的著名鴛鴦大盜「Bonnie and Clyde」真實故事的《雌雄大盜》,不僅打破了當時好萊塢的許多舊規,同時也成為後世許多創作者挪用或致敬的素材。

 

延續公路電影的脈絡所開展而出的血腥童話

無論是以充滿性與暴力隱喻與影像衝破當時好萊塢舊規的《我倆沒有明天》、被視為開了「女性公路電影」先河的《末路狂花》、同志公路電影聖經《沙漠妖姬》,或者是本人相當喜歡的葛斯·范·桑(Gus Van Sant)電影作品——《男人的一半還是男人》。這些「公路電影」(road movie)皆有一個很重要的主軸:那些不被世俗價值觀接受的那群人,他們可以是LGBTQ+、罪犯或者如本片一樣是被視為「怪物」般存在的噬人族。而本片即是由這樣的架構進行開展,帶出噬人族這個虛構族群的美麗與哀愁。

繼《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導演再次改編小說的年度巨作

這部由Luca Guadagnino所指導、並改編自卡蜜兒·迪安吉利斯(Camille DeAngelis)同名小說的浪漫食人族公路電影,由「甜茶」Timothée Chalamet與新生代演員Taylor Russell領銜主演。故事講述女主角Maren在發現自身的「噬人」本性後,遠離家園展開了一場尋母的公路之旅。並且在旅途中遇見了另一位與她皆為噬人族的年輕男子——Lee,暗生情愫的兩人必須面對來自自身與外界的衝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存活下來⋯⋯。

社會邊緣族群與「家」的對立,噬人族成為深入美國家庭樣貌的「入侵者」

而「家」的意象,則在這裡成為「公路」、「流浪」等關鍵字的相對存在。劇中如波西米亞人遊蕩於公路與鄉鎮城市間的噬人族們,透過打破、入侵一個又一個的家,來剖析美國這塊大陸上的風土人情的真相。獨居且無人照料的老婦人;鎮日呼麻、酗酒及打手槍的獨居男子;或是表面上擁有「美滿」家庭的深櫃男性,食人族剖開皮膚所暴露的血、肉與骨不僅是具象的,同時也是意象的真實人心面貌。

「正常人」所無法感知的壓迫,片頭的畫作所隱喻為何事?

順著公路之旅不斷延伸的高壓電塔、八零年代新保守主義(neo-conservatism)的壓抑情緒,或是如幽魂般不斷出現於旅程中的父權象徵,都強化了這部片中無以名狀的壓迫感,也成為男女主角揮之不去的夢魘。而「愛」是唯一的救贖嗎?女主角千里跋涉換來了親生母親的一句「愛的世界不容許怪物的存在」;男主角翻山越嶺則為了逃離「弒父」後的狂喜與懊悔之情,兩具年輕卻骨瘦嶙峋的身軀,背負的卻是無比沈重的重擔。幸好,在這一片斷垣殘壁的淒涼與無望中,導演依舊以「愛」之名,寄與了最後一絲希望。

知名作家白先勇的著作《孽子》,不僅多次被改編為電視劇或舞台劇,小說中所描繪的、那些被放逐且遊蕩於台北新公園的「青春鳥」們,也成為在當時的少數族群與同性戀樣貌的最佳寫照。

遠離世俗的邊緣與殺戮,純愛終究無敵?

對於「愛」的需求引領我們找尋同類,噬人族藉由氣味嗅出同伴的行蹤,一如同志有雷達(gaydar)判別對方是否非我族類。離家的路途中,我們因為前人或「導師」教導而成長學習,最終方能接納自己心中的「怪物」,並讓另一個「怪物」走入自己的世界。這樣的劇情結構,也讓人想起白先勇的同志文學經典之作——《孽子》,那些在「新公園」中徘徊遊蕩的青春鳥群像。同樣被原生家庭或主流社會拋棄,同樣在跌跌撞撞中學習如何生存、學習如何去愛人與被愛。而在電影中,以一種極其浪漫卻又殘酷的方式作結。導演Luca Guadagnino巧妙地融合了驚悚、血腥、公路電影與純愛元素,呈現給觀眾他心目中的「美國風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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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妖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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