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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頁流光 國票金控董事洪三雄與女兒雙清基金會執行長洪紹凡

一張照片,靜止瞬間;一篇作文,橫在兩代。相本和書本是鑰匙,扭轉、推開,進入洪家大門,鮮明記憶豁然甦醒。洪紹凡,曾是小留學生,幸運的是,父親隨行在側,陪她走過邊境、適應異鄉,洪三雄要求女兒,得到同時,不要拋失所擁的傳統和文化,他們用文字和攝影,收進懷念,承接期望,代代相守每冊家規。

六年樂相隨

雖然沉默無聲,文字和相片,卻依序將記憶鐫刻於心底,隨著洪三雄、陳玲玉與洪紹凡一家人的步伐前進,在時間的巨流裡,如影隨形,送上溫暖。一張舊照片,影像栩栩如生地上演著那幾年洪三雄與洪紹凡在加州朝夕相處的回憶,「他是爸爸,也是媽媽。」六個冬天和夏天,在洪紹凡前往東岸賓州大學就讀之前,身邊總有父親陪伴。

洪三雄現為國票金控董事長,也是清翫雅集理事長,陳玲玉則是赫赫有名的國際通商主持律師,同是台灣大學法律系的優異出身,早在三十多年前便預告了兩人往後不凡的人生,但女兒洪紹凡的出生,才讓他們的生命更加完整,「小凡國小畢業後,她媽媽因為要到舊金山律師事務所工作,我們三個人就一起過去住下。」一年後,陳玲玉的工作重心移回台灣,洪紹凡卻愛上了西岸的陽光,幾經思考,洪三雄決定讓妻子心無旁鶩投入事業,一肩擔起父兼母職的責任,洪紹凡正式成了小留學生,「爸爸必須扮演母親的角色,天天下廚、甚至為我修改衣服,但他又是我的保鑣、司機。」身兼多職,如今日理萬機的洪三雄也曾樂於平凡,「我很注重家庭倫理、文化傳統,所以跟著她,這六年的回憶很珍貴。」

赴美之前,洪三雄從事古董買賣與銀行業,到美以後,父親和母親,他穿梭於這兩個角色之間,卻不以為苦,「那幾年我除了照顧小凡的生活起居,其餘時間寫書、研究古董,生活十分充實。」從未錯過女兒成長,不啻是一個滿分的父親。

虔誠文字戀

她是雙親唯一的女兒,也是家門裡的鐵三角成員,洪紹凡知道,感情甚篤的「洪門三口組」,是一生不散會的幫派,母親陳玲玉曾在《家門》一書中寫到,「家門內充滿愛,家門外才能充滿希望。」親人,也是父親洪三雄的第一順位,「家庭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充滿成就的父母並未使洪紹凡驕傲跋扈,十年的留洋生活也未讓她迷失自我,她依然書寫中文、喜愛中文,文字是蕩漾的水草,耙梳了她生命的脈絡,「我們一家人寫了非常多的書。」

嚴格要求洪紹凡勿忘對自身文化的學習與傳承、勤用中文記住自己的血統背景,成為一名父親送給女兒的無價之寶,「雖然在外求學,得到新知識的同時,她應該也要領略中文的美。」從洪紹凡抵達美國,洪三雄便要求她每週以中文書寫一篇作文,「人不該忘本,我希望小凡不要丟掉她原有的資產。」每當洪紹凡寫完一篇作品,洪三雄便進行修改,而後她必須再將全文謄寫一遍,「剛開始我覺得很痛苦,慢慢地竟也養成以中文寫作的習慣。」洪紹凡十七歲時便與父母共同出版《父母心‧女兒情》,書中以兩代對話的架構,生動有趣地刻畫出年輕的她在異鄉學習與生活的喜怒哀樂,同時也分享了留學生家長如何拿捏管教的分寸。

家門的榮耀

對於父母親共創的雙清文教基金會,洪紹凡同樣充滿感情,兩人始終溫和專注卻又全力以赴的身影,描繪成一幅讓洪紹凡珍藏在腦海的畫面,「傳承是,舊的東西也要繼續帶著。」遺傳父親對文字的敏銳,也遺傳父親對古董的熱愛,洪紹凡同樣對於古物情有獨鍾,她加入雙清,致力於古董文物時尚化,「賞玩古董時,我就好像偵探一樣,總能從花紋裡,發現蛛絲馬跡。」雙清文教基金會每年出版一本三○古吧年鑑,以深入淺出的文字,帶人穿越古今,領略每件古董背後的時代故事。悉心編排的相簿則是洪家另一個長年延續的傳統,「我的嫁妝是好幾十本的相本,現在我結婚生了小孩,爸爸轉而為我兒子拍照、紀錄他與世界的互動。」女兒的身分疊上母親的角色,洪紹凡慢慢懂得為人父母的甜蜜與煩惱,「傳承不只是延續父母的事業,於私我也想傳承他們對我在教育上的用心。」

「生命就是一代傳一代,希望小凡不僅理解我們的付出,也能將洪家的精神延續下去。」對焦,孫子的笑容穿過女兒的側影,兩張臉,一個模子般的相似,不在其中的他總是負責攝影的人,形影相隨地捕捉著愛的表情,從第二代到第三代,一本又一本,洪三雄像是個說書人,一頁、一幀,寫著他對家人的關愛,父親的期許探入了洪紹凡的心底,她一手接過筆鋒,在字裡行間,築下一個永在的巢。●○

 

Photo/Ben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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