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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苓 寄情文藝的快意人生

Coco Chanel曾說:「裝飾是一門科學。美麗是有力的武器。謙遜,則是優雅的代名詞。」

真正的優雅,屬於那些懂得掌握自己未來的人們。

身為周恩來的姪孫女,將軍和名導演的女兒,周苓不曾因紅色後代的血脈傳承而趾高氣昂。家世背景提供給她的是開始、是出發、是挑戰,而她極度自我的堅持,則展現在對於文化尋根的熱情。

絕不放棄關注時代的權利,周苓的華麗轉身,以柔韌身段展現出一種不同於張揚的謙遜內涵、一種勾銷了所有輕浮於世界表面的素樸力道。一股溫柔的能量,讓周苓的影視創作,持續綻放著對於時代的影響力。

定義自我的人生旅程

作家Tony Morrison曾說:「定義只屬於下定義者,而不是被定義的人。」由自己定義自己,才可以避免被別人定義,避免被置入某個並不屬於自己的象限,而周苓,無疑是瞭然於這套邏輯的最佳演示者。

周恩來姪孫女的身分,不曾在周苓幼時的記憶留下印記。直到十三歲,她才清楚自己的家族背景淵源,身為紅色後代,周苓從小就被告誡絕對不能透露自己的出身,更不可因此而趾高氣昂。「我從小就學會了平視自己和這個世界,我的目光眼界和一般人處在同樣的水平位置。家世背景提供給我的是開始、是出發,接下來就是挑戰,而結果是無限。」

愛是智慧與勇氣的結晶

世人皆知,周恩來當年曾任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不知是否巧合,六十年後,周苓的父親擔任了中國最高軍事學府國防大學政治部主任。軍隊大院裡的成長經驗,讓周苓的童年記憶分外鮮明,「現在回想起來,那毫無牽掛的童年時光,真可說是人生當中極大的一筆財富。」在大學期間,周苓專修的是美術、戲劇和化妝專業。九O年代初期離家時,她帶著尋覓出發,懷著懵懂好奇的心張望前行,無畏無懼。前往美國學習語言、前往西班牙當了模特兒,這是開明但又嚴肅的父母從未為周苓設想過的世界,卻是從小喜歡美好事物的她,十幾年來早已熟悉適應的世界,在旅程中認真思考生活的意義與價值,周苓第一次意識到人生的歸零與轉向。

周苓擁有與生俱來的美感天賦,種種美妙的際遇足以讓她變成一個自傲的人,然而她沒有。「把自己放在海外,就必需要付出高於常人百倍的努力,但我深知,在人世間,沒有什麼是比『愛』更值得你我去冒險的理由。『愛』是由智慧與勇氣釀出的結晶。我的人生因為喜歡畫畫、熱愛設計而充實,也因為愛國而圓滿,就好比說『小愛』與『大愛』,那是完全不同的生命與情感狀態。有句話說,離開祖國的人才懂得愛國,當我走出了家門,才真切體會到國家的重要,唯有進入不同國度,才特別躁急地想要尋找它的存在。到了海外,我才知道,我是那麼愛國,身體原來可以承受這麼激烈翻騰的情感。」對於全球近年聚焦中國,周苓感到相當自豪,「特別是申奧成功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即使人的一生中擁有許多令自己難忘的時刻,但我相信那是令無數中國人畢生難以忘懷的記憶。」

站在歷史的肩膀上思考

大概是因為父母從不刻意強求的潛移默化,周苓的性格裡少了一分追逐功成名就的戾氣,她微笑著談起當年創業的經歷,在她看來,「金薔薇廣告」成立以來那段辛苦的經歷,是生命當中一場寶貴的淬煉。「這個階段帶給我的是人文藝術領域無盡的探索,以及商業領域的變幻莫測,相當程度地豐富了我的人生閱歷。」

如同現代舞之母Isadora Duncan所言:「每個藝術家都在創造自己的典範。」周苓渾身散發的不只是束髮別簪的恬靜溫柔氣質,她更堅持藉由影視製作傳達自我內心的情懷。「我讓自己學會站在歷史的肩膀上思考。歷史並非沉寂的,過往的歷史,一直影響著我們的現在甚至於未來。沉浸在過往歲月裡,訴說著上一代人的故事,我不趕潮流,始終是為了表達自己。」

藝術可以改良人性、改變社會,周苓深深覺得,所謂的藝術片,除了要為人打開想像之窗,更應帶給人們強大的內心震撼。不是為了拍而拍,而是需要將心與頭腦動員起來,講述屬於一個時代最真切的故事。「這分工作充滿了意志的決鬥與較量,反思歷史、面對現實,在激越偏執與索然寂靜之間尋求平衡,憑藉的就是意志。」

百年恩來  反映時代命題

對周苓來說,投身於影視藝術,不只是工作,更是一種願景。她相信螢幕會為人們創造一個願景,通過影像所傳達的力量,能夠為觀者帶來影響與改變。自白駒過隙般的歲月穿身而出,馳行於紀錄藝術的影視世界,用影視鏡頭反映時代命題,堅持真實的原創,重視文化的多元傳承,她渴望更為沉靜地挖掘人們內心深處所隱藏的情感。在她看來,以三年時間配合母親導演攝製、最終贏得「全國電視文藝金鷹獎」至高榮譽的電視專題藝術片《百年恩來》,正是這樣的影片。

「周恩來是百姓對他情感色彩較重的歷史人物,因此將藝術、音樂元素融入新聞專題的製作。將感懾人心的影像化為錦繡文章,成名縱然美好,但從作品中牢牢紮下尋根的理想,那才真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時光。」進了影視圈,周苓要向父母證明這是她實現個人理想的地方。她所謂的理想,並非得到名氣與金錢,而是見證自己如何從工作中建立起藝術家的眼界與觀點。「這是一趟自我修煉的Journey,不是我人生最終的Destination。」在拍攝電視專題藝術片《百年恩來》的過程中,和爸媽一起接受艱鉅任務的挑戰,周苓形容這是兩代情感拼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感受,看著他們不辭辛勞的工作,我感到微微地驚嘆,而且非常驕傲。」

絕不放棄關注時代的權利

周苓踏實地承繼了父母的志業,與權力中心、榮耀和喧嘩保持著沉默的適當距離,讓自己能夠瀟灑地以一種漂浮的姿態,擺脫種種如影隨形的身分光環。成名對她來說只是作為影視製作人這分職業的一種幸運,隱身於華麗大螢幕後的指揮者身分,絕不是她定義成功的唯一標準。實際上,位居創意產業的一大環節,影視製作含括了從策略定位到創意執行種種當代行銷的所有關鍵元素。

對於事業,周苓如今追求的不只是頭銜與獎座的加身,而想創造出更多富有開創性的計畫,「我們關注這個時代,而且我們不放棄關注這個時代的權利。在創意中體驗成就感,讓每次的挑戰都具有無限的可能。我和公司同事們追求的永遠是下一部更出色的作品。」

美麗是引領生活風格的自我意志

周苓明白生活中真正重要的價值,她用最簡單的方式面對生活。她對周遭事物的感知,敏銳而敏感。她是一個享樂主義者,懂得如何為每日生活帶來驚喜,並且享受分秒片刻。她的內心是和諧的,懂得聆聽身體、懂得表達自己的情緒,對她而言,美麗是內在的和平,是一種強烈的感官能量,更是一股引領著生活風格的自我意志。「當下的妳,就是最完美的妳。不管妳如何在意美貌,它都是稍縱即逝的。所以我們被鼓勵著把持一些堅實的信仰,比如永不放棄。這些學習讓我知道我自己是誰,讓我知道美貌之外的存在價值。」

用盡一生創作人生

周苓迷人之處,在於她無視於外表的美麗。這是她最不在乎的一點。對她而言,最真實的美是無法從肉眼發現的,「Being ME」的心態相對重要,因為這樣的心態,足以讓美麗不顯單薄,讓人擁有勇氣重拾生活中缺失的真實部分。

任何他人眼中的傳奇盡是煙雲,任由自己去磕撞世界,消解了浮沉塵世的躁進之心,一個人才真正懂得何謂真實。「人生路上偶爾的磕絆都別放在心上。人的閱歷、對世界的認知,永遠隨著時間的推進而改變,你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足。唯有人生,才是你我必需用盡一生來創作的作品。」

WE:妳最尊崇的名人是誰?

周苓:周恩來。基本上,令人尊崇的名人所具有的共通特點是智慧、堅強、正派、成功。

WE:周恩來總理在妳的心目中,有著怎樣的地位與形象?

周苓:他是一位躋身在千萬人中,你也一眼就能把他找出來的偉人,但他又是一位從不刻意把自己裝扮成偉人的人。他的氣質、風度、魅力近乎完美,而他真正讓人著迷之處,是連他的敵人和對手,都在接觸他的那一刻,馬上就會對他著迷。我的血脈中雖然流淌著這個家族的血,但我從不敢奢望傳承什麼,我唯一要提醒自己的是,別給這位先人丟臉。我慶幸自己還算及格。

WE:在現實生活中,哪些人是妳心目中真正的英雄?

周苓:這個時代英雄行為不少,但英雄不多。我心目中的英雄是那些在需要擔當的時刻,恰當出現的人。

WE:妳最欣賞的文藝創作者是誰?他的作品如何與妳的心境達成了共鳴?

周苓:我的媽媽鄧在軍。她是中國著名的電視導演藝術家、大陸電視文藝的開拓者、春節晚會的創始人。她敬業如癡,藝術精進,為人豁達,嫉惡如仇。在工作中不怕得罪人,也因此得到了更多人的尊重,值得驕傲的是她的作品整整影響了中國幾代電視觀眾,包括我自己。

WE: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發明是什麼?

周苓:電視。它使最多的人得到娛樂,也讓我和媽媽端起了同樣的飯碗。

WE:令妳深感遺憾的事是什麼?

周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太短暫。

WE:哪項特質讓妳自認不夠完美?

周苓:做為一個天生的完美主義者,有時不得不選擇放棄。

WE:旅遊的意義是什麼?

周苓:讓人生在自然和歷史的空間中伸展。

WE:令妳印象深刻的一趟旅程是什麼?

周苓:第一次去西班牙,踏上別國的土地,才發現自己是個非常的愛國者。

WE:妳這一生中的最愛是什麼?

周苓:最愛的是家人。東西則全是身外之物,我沒有戀物癖。

WE:妳最珍惜的資產是什麼?

周苓:個人名譽。

WE:妳的座右銘是什麼?

周苓:走自己的路,但也要聽聽別人說什麼。

WE:妳自認最偉大的成就是什麼?

周苓:父母因有我這個女兒而感到自豪。

WE:真正的快樂是什麼?

周苓:做自己想做的人,幹自己想幹的事。

WE:何時是妳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周苓:生命的每一段都有與之相應的快樂,它們全都因快樂的不同而讓我難忘。

WE:如何為自己創造生活中的快樂與幸福?

周苓:有創造能力是一種快樂。經你手創造的每一點與眾不同,都會讓你充滿快樂;被別人需要是一種幸福。當你幫助別人走出某種困境時,幸福感就會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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